甲几乎掐进肉里：“前天夜里，我看见他带着几个人去了野店湖……”窗外传来猫头鹰的啼叫，李明旭感觉后背发凉。

    他想起李树林今晚说的“识大体”，想起张主任镜片后的冷笑，想起铁盒里尚未揭开的秘密。

    秀芬嫂子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袖口传来，可他满脑子都是李瑞涵的笑脸、村西的小院，还有那些在利益旋涡中摇摇欲坠的真相。

    强自压下心中的激荡，李明旭努力做出毫不在意的样子:“李主任那人还行啊，我虽然这几年不在家，但听说他干得不错，申请资金给咱村打了机井，成立了老年公寓，老年人食堂......”孙雨生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怒意，“你以为机井真是李树林打的？

    那口井底下全是裂缝，用了不到半年就漏光了水！

    村里人没水喝，还得去山上泉眼去挑，他倒好，说是天灾，跟他没关系！

    本身咱村就从山泉引下的水，他非得打机井，把原先的拆除。

    这下倒好，新建的喝不成，原来的还得去挑！”

    李明旭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茶水在杯口荡出涟漪，像极了那天在档案室看到的账目——扶贫物资签收单上，李树林堂弟的名字出现了十七次。

    “听说村里低保政策落实得挺好，不少困难户都受益了。”

    他装作不经意地说，目光紧紧盯着孙雨生的反应。

    孙雨生冷笑一声，扯动胸口的电极片，语气里满是嘲讽：“哪家拿低保，得把钱分他三成！

    我堂哥瘫痪在床，一分钱没见着，倒欠了村长家两袋化肥钱！

    还有那些孤寡老人，敢怒不敢言，怕被取消资格！”

    他突然压低声音，病房外护士推车的轱辘声由远及近，“上头拨的扶贫资金，都成了他的摇钱树。

    咱们村是贫困村，可扶贫资金全让他们拿出去投了资，村里人连个响声都没听到！”

    “村里要建的农副产品加工厂和超市，也是造福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