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的不仅是窗外的两个中年人,坐在课室里面的那些同学更是被吓得说不出话。就连靠在栏杆上的江诗蕊也震惊了,没想到这女孩已经强到即便听不见,也能分毫不差地跳出整段舞蹈。
音乐停止,不知道是谁先带头鼓起了掌。渐渐地,教室里的人都在为眀枳的表演而送上掌声。
眀枳蹦蹦跳跳像个小孩般跑到傅桀身边坐下,点开刚才的录像翻看自己的表演。视频看了一半,耳朵里奇怪的嗡鸣又开始了,这次断断续续的外界声音比往常的几次还要大。
周围有些吵闹,她一下子有些不适应。握住傅桀的手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我耳朵好吵呀,想回家。”
傅桀听到这话连忙起身收拾好东西带她去医院,路上还抽空打字跟她解释。“我们先不回家,等会送你去医院复查一下什么情况再回去好吗?”
“好。”在生病以后,傅桀就一直照顾着她,在看病这方面她对他有足够的信任。
坐在见过几面的医生面前,眀枳没有了以往的紧张。清晰地传达出她这次的症状,医生思考了两分钟以后便有了结论。
“这是好转的迹象,能够逐渐听到外界的声音,等到后面就能听见了。坚持用药,心情也要放轻松,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医生的话无疑给了他们很大的信心,傅桀感激地朝医生点了点头。然后弯下腰把敲好的信息给眀枳看,眼底温柔的模样难得一见。
“真的吗?!”眀枳知道自己快康复了,忍不住露出笑意。现在能听到一些嘈杂的声音,有一种从封闭已久走出来的感觉。
傅桀点了点头,对医生说。“那我们先回去了,谢谢您。下次我再带她来复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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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傅桀熟练地安排她进浴室洗澡,自己则是转身进了厨房给她准备小零食。自从眀枳住进他家,傅桀对养小孩这事儿更有心得了。最近还看了不少有营养的菜谱,换着花样给她做饭。
眀枳每次都会被他的好手艺诱惑,现在只好苦巴巴地节食增加运动量来减重。
两人明明没有同居很久,但一切都有条有理的,没有多少冲突。傅桀一边做饭,脑海里有了和她未来的画面。结婚以后,他们会在家做饭,一起享受午后的阳光。
“在发什么呆?”从浴室出来的眀枳穿着睡衣,头发微湿搭在肩上,双手圈住男人精瘦的腰,脑袋靠在他的背上听着安静的心跳。
傅桀关了火,回身抱着她。“在想你什么时候好,我该怎么跟你求婚。”
“你说什么?我听不太清楚。”眀枳现在虽然能听见外界的声音,但不代表能听得十分清楚,声音稍微大些才能勉强听见,像傅桀这样的低喃,她是听不见的。
“没事,我们去吃饭吧。”傅桀觉得把求婚的时间往后放一放,等她痊愈了再说。
时间又过了三天,眀枳对外界的声音越来越敏感。一天清晨她睁开了眼,耳朵里听到的和往常的不同,她听见了窗外的小鸟在叫,偶尔会有风声吹动窗帘,发出哗哗声响。
不知不觉的,已经是初秋时分。入秋以后她容易手脚冰凉,最近却是一夜都暖暖的。
背后有一堵热墙源源不断地将热量传入她的身体,傅桀熟练地翻了个身抱住了她。似梦非梦地说,“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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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男声很是清晰,还带了一丝磁性。她好像……听见了,还是说她还没睡醒?迷糊之间,她点了点头没说话。害怕自己说话以后,世界依旧是一片安静的。
“今天是周末,你怎么不睡久一点?”傅桀支起半个身体看她,“怎么呆呆的?啊,我忘记你现在听不见。等我一下。”
傅桀准备要翻身下床,却被眀枳拉住。“傅桀,我好像……”
“怎么了?”他坐在床沿回头看她,面上有些疲惫,但精神看起来却不错。看到她不说话,眼神有些担忧。“是不是不舒服?”
眀枳这下反应过来了,她好像真的能听见了。只是,该怎么说呢?
傅桀重新回到床上用薄被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带进怀里,也不管她有没有听见。小声地哄着,“没关系的,你今天没听见,我们还能等明天。总有一天能够听见的,不用担心。本来想等你康复以后再说的,但趁着你听不见的时候,就想欺负你一下。”
“我想过段时间去拜访一下你爸妈,然后找个天气不错的时间,我们去订婚。等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听起来好像还挺早的,不过现在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和你在一起了,一想到每天睁开眼你能在我身边,吃完饭我们可以一起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玩游戏。又或者我在写歌,你在看舞蹈视频,这都不错。”
“等我们结婚了,我们就买一套新的房子,然后给你装修一个专用的舞蹈室,以后你就可以在家练舞了。我这几年的版权费已经够我用一辈子了,不过你还想听我的歌,那我就为你写。以后我也会尝试填词的,真的好想你快点好起来,这些话想你听到。不然就我一个人说,也太无聊了吧。”
男人在她耳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唠叨极了。但眀枳却不觉得聒噪,好久都没听到他的声音了,却在听见的第一时间,能听到他对自己的求婚台词。说不感动是假的,没有女人能够拒绝这样的甜言蜜语。
用词简单,却也十分真诚。这个男人是真的在规划着和她的未来,成熟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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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都听见了,你是不是就不想再说一遍了?”眀枳抬起头,亲了亲他冒出胡渣的下巴。月牙一样的眼睛弯了弯,“想要和我求婚要偷偷摸摸的,谁要嫁给你呀?”
“你……”傅桀瞪圆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听见了?”
眀枳点了点头,说。“对呀。”
傅桀哽咽了两秒,松开了抱住她的手把脸埋进了枕头里。眀枳被他这番举动吓了一跳,连忙安慰。“你怎么啦?别哭呀,我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听见了,你要是不想我听见我走啦。”
傅桀红着眼眶将人抱紧怀里,抽抽搭搭地对她凶。“你不能走,我们等会去医院再检查一下,确认没问题了再说。什么时候听见的,怎么不告诉我呢?”
“早上睡醒的时候。”其实她自己也没反应过来,忽然就能听见了,回到那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状态,让她愣了那么几秒钟。等反应过来该怎么说的时候,傅桀已经自顾自地在求婚了,她也就不想说了,先听听他想说什么。
眀枳的听力回来了,傅桀这才正式松了一口气。“我们先去医院吧,确认真的好了再说。”
“嗯嗯。”正好她也想去确认一下。
不知道第几次踏入这个熟悉的医院大楼,眀枳却是第一次听到如此清晰的环境音。整个世界一下子便鲜活了起来,像找到了拼图的最后一块,现在的她才是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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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医生的判断,眀枳已经痊愈了。
得到这个答案,傅桀差点没站稳。两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带着这个好消息回家。路过超市的时候,傅桀停下了车,“今天你痊愈了,应该庆祝一下的。我们去买菜,卖完回家自己煮。”
“好呀。”
两人在超市扫荡了一路,到了要结账的收银台,傅桀在眀枳的注视下拿下了货架一边的小盒子,黑色小小一盒被扔进一大堆杂七杂八的食物里,显得有些欲盖弥彰。
眀枳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用眼神质问傅桀想干嘛。
傅桀提起购物袋拉着人往外走,语气坦然当当。“既然都求婚了,做点合法事情也是可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