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秦群立顶的撞在供桌上，胸口的鲜血喷涌到秦群立脸上，让他脸色更加狰狞。
“哈哈哈，我秦群立这么多年，总算要成了！”
秦群立抽出匕首，将血滴到供台的小棺材上，鲜血接触棺材的一瞬，立刻融入棺材之中，像是被吸收一样。
血液完全被棺材吸收后，我迷迷糊糊地倒在一旁，看着秦群立近乎疯狂的样子。
我捂着胸口，看着胸口的血不断涌出，意识逐渐模糊。
眼前的景象也开始逐渐变换了起来，回想起当年的那些经历，一幕一幕，就像放幻灯片一样，开始回忆了起来。
最终，眼前的画面定格在了一座戏台。
戏台上，梅雪穿着那身大红嫁衣，演唱着《水漫金山》。
“林郎~让我助你~”
话音落下，梅雪向着我飞来，双手捧起的我脸，对着我的嘴唇吻了下来。
冰凉，带有一些寒意，却十分柔软的触感。
我感觉到自己沉重的身体，开始一点点变得轻盈，双手慢慢支撑，整个人从地上站了起来。
胸口的血还在外流，却逐渐缓慢了起来，意识很清醒，但无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方丈，该你出力的时候了，阴匠会不能白白供养白马寺这么多年。”
秦群立声音很沉，死死地盯着供桌上的小棺材，像是在等待什么。
“阿弥陀佛，秦施主，不要忘记你的诺言。”
方丈起身对着秦群立行礼，见秦群立点头后，便缓步走到我的面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梅施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话音落下，方丈手中的佛珠突然金光暴涨，伸手向着我的面部贴来。
“老秃驴，你这点道行，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这句话是从我口中说出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能够清楚看到方丈的手，拿着佛珠接近的我脸，却怎么也躲不开。
我的手也不听使唤，拿起画笔点在方丈手心，画笔和手掌接触瞬间，我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千年尸油？！”
方丈惊恐地收回手掌，他的掌心出现了一片焦黑，佛珠的金光也黯淡了下去。
‘我’收回画笔，伸出舌头在狼毫舔了一下，“老秃驴，你既然认识我，就知道你奈何不了我，我只为保林郎性命，只要你不多事，我可以留你一命。”
“孽障，佛祖面前也敢大言不惭！”
方丈额头青筋暴现，身上袈裟无风自动，我甚至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佛祖威严。
方丈双手合十，口中开始念起《大日如来咒》，经文虽虚，却让梅雪不得不掌控我的身体后退几步。
“老秃驴，把自己几十年积攒的功德燃尽，这就是你们佛祖教的吗？”
梅雪语气冰冷，用画笔在我胸口一抹，沾上了我的心口血，临空画出几道镇煞符。
“错了，镇煞符镇不了佛陀！”我在身体中呐喊，梅雪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依旧自顾自画这符。
直到九张镇煞符画完，我才发现，这九张符并不是用来对付方丈，而是用来镇她自己的。
九符入身，梅雪突然闷哼一声，方丈口中的《大日如来咒》，对梅雪没有了任何效果。
“以镇煞符镇压自身阴气，躲过‘大日如来咒’侵蚀，千年阴尸果然有一套，咳咳咳”方丈口中喷出几口血，整个人盘坐在地上，闭眼不久后，便没有生机。
“废物，连个阴尸都镇不住，阴匠会养你这么多年，有什么用！”
秦群立一脚踹在方丈身上，将坐化的方丈踹倒在地。
供桌上的棺材此时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秦群立挡在供桌前，从怀中摸出四根香。
四根香长短不同，以左向右，从高到低被秦群立握在手中，以十分诡异的姿势顶在头上。
四根香无火自燃，伴随着秦群立跳起奇怪的舞蹈，四个红点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红色弧线。
“顶香祭。”
梅雪声音沉沉的，刚刚通过压制自身阴气，梅雪也受到了很重的伤害。
此刻，我体内的梅雪似乎与我达成了某种默契，她没有再控制我的身体做出任何动作，而是静静地等待着秦群立的下一步动作。
秦群立舞蹈的动作越来越激烈，四根香燃烧的速度也在加快，整个阁楼内弥漫着一股压抑而诡异的气息。
随着四根香的燃烧殆尽，秦群立的动作突然停止。
他猛地转身，双眼紧盯着我，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顶香人手中的香，能请神也能镇鬼，‘顶香祭’算是一种秘法。
通过消耗顶香人的生命力，来镇压强大的鬼魂，秦群立对梅雪动真格了。
“梅雪，你以为千年道行就能保得住他？”
秦群立冷冷地看着我，眼神中满是不屑与嘲讽。
梅雪控制我的身体向前迈出一步，跟秦群立针锋相对。“你我本井水不犯河水，何必苦苦相逼？”
“苦苦相逼？哼，你梅雪挡了我的路，当年若不是你服下半份长生药，我至于耗费这么多时间吗？”
秦群立身上的气质已经完全不同，也不知道他请下了哪位神仙。他随手一捏，空中漂浮的烟气，凝聚成一把长剑，一瞬便贯穿了我的身体。
梅雪痛呼一声，几乎是同时，供台上的金丝楠木小棺颤动了起来。
秦群立见状也顾不得继续管我，冲到供台前死死盯着小棺，生怕错过任何一点细节。
“那棺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我不由得从心底发问。
“秦群立根据药方制作的长生药。”
梅雪好像是能听到我的声音，张口回答道。
“长生药？怎么可能？”我有些不敢置信，目光也注视着那个棺材。
很快，棺材的颤动便停止了，开始向外冒出黑气。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明明没有出错，怎么还是失败了？”
秦群立突然怒吼了起来，连忙打开了金丝楠木小棺。
随着更大的一团黑气从棺材中冒出，里面仅剩下一堆残渣，带着腐臭的味道。
“不对，一定是哪里有问题，你的血不够！”
秦群立发疯似的向我冲来。
就在这时，阁楼的楼梯上出现一个人影，是李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