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太深,包不了。”唐亦可给顾珩草草包扎一下便拉起他往外走:“我送你去医院。”
医生给顾珩处理伤口的时候顾珩疼的呲牙咧嘴,又顾忌唐亦可在身边,怕她看不起自己,生生压下去不敢喊痛。
唐亦可白了他一眼,然后对护士说:“包完手给他看看嘴,估计腮帮子都要咬碎了。”
顾珩眼中闪过一丝委屈,护士小姐姐想笑不敢笑,安慰顾珩道:“伤口虽然深但没伤到神经,不会留下后遗症,不用害怕。”
上完药后,唐亦可看着顾珩的手,不自觉伸手摸了摸。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有一阵流行看手相,唐亦可记得唐悦给顾珩看的手相说他情路不顺,注定有一劫,这下好,将感情线一划两半,挡了大劫。
“这几天你不用接送我,我自己回去。”
“不行。”顾珩抿唇:“我让司机接送我们。”
唐亦可叹气:“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见顾珩目不转睛看着她,她只能说:“随你,看在你伤口的份上,不和你一般见识。”
两人一起回家,顾珩跟着唐亦可进门,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就进到厨房问她:“今天想吃什么,喝粥怎么样?八宝粥还是皮蛋瘦肉粥?”
刚想坐下休息的唐亦可又站起来从他手中将锅接过去:“我自己来就好,你还有伤口不要乱动,你也不用为我做这些费劲心思。”
“我也只能做这些了。”顾珩抬眼看她,叹息出声:“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什么都帮不了你,你总要让我为你做些什么,我才能够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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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没说话,站立一会后背过身去淘米,顾珩只好去客厅打电话。
等唐亦可做好晚餐的时候顾珩坐在她对面,边吃边和她说话:“警察已经将唐悦带回去,给她做过尿检,她刚磕过药。”
“嗑药?”唐亦可也有些迷惑:“她什么时候沾染上这种习惯?”
“不知道,看来她在国外这些年,做了不少出乎我们意料的事。”
回想初见的时候,唐悦也不过是略显骄纵,在钱美兰和唐青岩一味纵容下越发无法无天,甚至沾染这种恶习。即便不是唐亦可设局,她也迟早坑了自己。
不想提这个毫无感情的妹妹,唐亦可摇着头说:“不想说她。”
顾珩转了话头:“过几天我要去录一个财经类的访谈,和我妈一起,现场直播的,你能看吗?”
“什么时候?”
“三天后,晚上八点。”
唐亦可没有直接答应下来:“到时候看时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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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访谈唐亦可想起今天自己接的专访,等明天还不一定会怎么写。
顾珩自己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唐亦可大多懒洋洋应他两声,吃完饭后便自己去厨房洗碗做事,磨磨蹭蹭一个小时可算洗完碗,去到客厅才发现顾珩还在客厅坐着。唐亦可也没管他,自己回到房间找本书看。
她看了一会,越看越精神,敲门声响起,她躺在床上不想动,顾珩敲了三声后在外面说:“该吃药了,我给你送进去?你如果不介意,我就进去了。”
等他进去后唐亦可都没有动,顾珩把药和水放在床头,便一直坐在床边等着,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唐亦可才慢吞吞爬起来吃完药然后又爬回去一动不动。
顾珩给她盖好被子,抽走她手中的书说:“你该休息了。”
说完他轻手轻脚带上门离开,从始至终唐亦可都没多看他一眼,她很多时候都觉得好累,呼吸好累,心跳也好累,对待顾珩这样浓烈的感情更累,干脆不理睬。
那天的采访唐亦可没让夏琳插手,直接让记者发了出去,前一版还在报道珂琳,后一版就是唐悦到珂琳发疯以及刺伤顾珩的照片和新闻。
当天唐悦刚被带走就上了热搜,后来又被人爆出她嗑药以及伤人的消息,一瞬间网上闹得腥风血雨,毕竟人品私事还算道德伦理不好评价,这吃药伤人可就是实实在在的犯罪分子,怎么都洗不白。
珂琳楼下也聚集不少记者,等着采访唐亦可的人连起来能绕江城一圈,都希望看看她这长姐是如何看待要杀她的亲妹妹。
钱美兰也急得上火,不断去拘留所希望探视唐悦,还联系律师,只是她现在衣食住行都是唐亦可给的钱,唐亦可没给她请律师的钱,她就只能日日来找唐亦可,不过连珂琳大门都没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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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风暴中心的唐亦可正在按步进行《鹤华》项目。当初付梓力压群芳拿下女主,《鹤华》自开机以来拍摄也很顺利,只等后续资金再投入。而段望也在周灵安排下满世界转悠赶通告,无缝隙进组。与他一起上节目的余杭也不断上综艺,积累一大批路人粉。
百忙之中唐亦可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静坐一会,起身打开电视,点开财经频道,时针刚好划过八点。
今日的顾珩估计是精心打扮过,浅灰色西装,同色马甲,格纹领带,悠然自得与主持人在聊天,贵气十足。而他一旁的顾母依旧是一副雍容华贵不苟言笑的气派。
算起来唐亦可也许久未曾见过顾母,她倒是百年不变的模样与性情,如今她私底下和顾珩感情不睦,上电视也不曾给顾珩好脸色。
顾氏影视发展到如今有顾母和顾珩共同的功劳,顾母将顾氏影视从风雨飘摇中挽救过来,顾珩将它做大做强,主持人就顾氏影视的发展史探讨当下娱乐产业的过去与未来。大多时是顾母在说,顾珩在一旁但笑不语。
这种访谈一般逃不开私人话题,就像之前唐亦可接受的访谈一样。
顾珩毫不介意:“可以,随便问。”
女主持人念提问稿:“第一个问题,顾总现在是单身吗?”
“是。”唐亦可答应的很爽快。
女主持人接着问:“之前听闻顾总和珂琳的唐总交往过甚,唐悦小姐刺伤唐总时您也在场,那你们之间是不是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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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亦可怀疑这个财经频道和之前采访她的财经杂志是一家的,问的问题都一脉相承。
然而顾珩还没开口,顾母便不满地抢白道:“这些流言蜚语从哪来的,无稽之谈。”
顾珩第一次没有管顾母,给出截然不同的回答:“是,我正在追求她,她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我不允许有人伤害她。”
顿时顾母脸色都白了。
顾珩接着说:“唐亦可是我的前妻,我们认识十几年,青梅竹马,其实上学时我就喜欢她,不希望别人接近她,只是那时候不懂事而已,年少轻狂做了很多伤害她的事,我很抱歉,所以我想尽我所能去弥补她。”
“回首我们这段失败的婚姻,皆因我而起,她是一个完美的妻子和爱人,但我没有尽到做丈夫的责任,甚至作为一家之主没有调节好她和我母亲的关系,让她一个人去面对许多事,只顾自己享乐,对她不闻不问,所以我理解她选择离开我,并且我很感谢这种环境下她还能坚持五年。”
画面中顾珩说的动情,顾母脸色铁青,画面外唐亦可眼眶却逐渐泛红。
明明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但当他旧事重提时,她依旧会觉得难过,会觉得伤心,为自己不值,为过去那段时光不值。
顾珩深吸一口气,如释重负道:“这些话一直埋在我心里,虽然我知道我做错的事不是轻飘飘一句道歉可以挽救的,但我还是希望她可以听到我对她说的抱歉,以及,我真的很爱她,想和她共度余生的爱。”
“你敢?”顾母突然暴怒站起来,指着顾珩的手都在颤抖:“你为了那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我,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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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持人看出顾母情绪失控,赶紧示意导播将话筒闭音,然后差人请他们下去,匆匆忙忙结束了这段访谈。
等到电视中已经轮播好几条广告之后,唐亦可还在怔怔看着电视,沙发上一片湿润。
后台顾母情绪依旧没有平静下来,她一手带大的顾珩她自己最清楚,在外虽然高傲不羁,但对她一向是言听计从,只是唐亦可和他离婚之后便三番四次的和她顶撞,甚至想出手清理她在顾氏影视留下的旧部。
又怒又急之下,顾母伸手打了顾珩一巴掌。
顾珩生生挨下这一巴掌,依旧说:“妈,过去二十年我对你确实够听话了,您一手将我养大,养育之恩我无以为报,但是我不能放开她,无论你答不答应,我都一定会娶她。”
顾珩气的目眦欲裂:“你,你竟然这样对我,为了一个外人……”
“她不是外人,她是我的妻子,我的家人。”
“我才是你的亲人,她不是。”顾母无法忍受儿子背叛他这个事实。
“妈。”顾珩身子微微颤抖,在顾母注视下直直跪了下去,他抛去自己一身的骄傲,在亲生母亲面前弯下脊梁,声音哽咽,艰涩开口:“妈,我真的求求你,不要逼我了,我真的爱她,我不想我们之间再次悲剧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