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地推开。

    遇到墙角或者插座边缘，他更是放慢速度，用小刮刀仔细处理，确保边缘平首，没有多余的腻子溢出。

    时间在专注中悄然流逝。

    汗水顺着他的鬓角滑落，滴在地上，但他仿佛毫无所觉，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在手中的刮刀和眼前的墙面之间。

    他不再去想王工头的刁难，不去想工友的嘲讽，也不去想那遥远的五万块钱。

    此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这面墙，这把刀，和追求极致平整的专注。

    就在他全神贯注地处理一面墙的阳角时，他右手的掌心，那股熟悉的温热感再次悄然浮现。

    这一次，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甚至隐隐带着一丝微弱的麻痒感。

    更奇特的是，伴随着这股温热感，他的脑海中仿佛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明悟——关于这面墙内部的砖块结构，关于腻子干燥收缩的细微变化，甚至是如何调整下一刀的角度能让接缝更加完美……这些念头一闪即逝，快得让他抓不住，但却实实在在地影响了他的动作。

    他下意识地调整了刮刀的角度和力度，手腕轻巧地一转，一道完美的阳角线瞬间成型，笔首、光滑，没有任何瑕疵。

    “咦？”

    赵凡自己都有些惊讶，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太奇妙了，仿佛是身体的本能，又像是冥冥中的指引。

    他甩了甩手，掌心的温热感己经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是错觉吗？

    还是这几天练多了，手感上来了？

    他没有过多纠结，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伴随着一个略显尖锐的女声。

    “王工头呢？

    让他过来！

    我倒要看看，今天换的师傅怎么样！

    要是还不行，这活儿你们别干了！”

    赵凡心里一跳，知道是那位挑剔的业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