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挖掘机正碾过镇北乱葬岗,履带卷起的尸骨中混着褪色的红领巾。
“去找崔半仙!”
孙翠花扯开计生办的档案柜,1992年的出生记录本上洇着大片墨渍。
铜镜贴纸面一照,墨迹下竟浮现七名女婴的脚纹拓印,每个小脚丫都带着青铜锁烙印——与三个月前供销社地窖爆炸现场发现的青铜匣纹路如出一辙。
吴二蛋突然捂住右眼踉跄后退,虹膜里闪过残影:产房中的镇长夫人正嘶声惨叫,接生婆悄悄将青铜鬼面佩塞入襁褓,玉佩背面刻着昭和十八年的编号。
当他再睁眼时,发现小雪脚踝的铃铛正在高频震颤,频率与远处挖掘机的液压泵完美共振。
“你们看这个!”
老周用烟杆挑起窗帘,对面小卖部的监控屏幕雪花闪动,突然跳转成黑白画面:1943年的阴祠前,日军军官将青铜铃铛系在女尸脚踝,那军官抬头瞬间,监控探头突然爆炸,飞溅的玻璃渣里夹着半张发黄的《灵枢》残页。
孙翠花掏出萨满鼓敲响三长两短的节奏,鼓点引动青铜铃铛发出悲鸣。
地板轰然塌陷,露出个埋着七口陶瓮的地窖,每口瓮里都泡着具女婴尸骸。
那些肿胀的小脚上系着同款铃铛,随着鼓声在水面划出北斗七星的涟漪。
“七煞锁魂阵!”
吴二蛋的药王杵突然迸发青光,杵头的睚眦雕像张开獠牙,“这些是鬼母的替身容器...”话音未落,整面东墙突然崩塌,开发商的挖掘机铲斗捅进屋内,唐装老者立在红旗轿车前,手中紫檀念珠泛着人骨光泽——每颗珠子都刻着七瓣口器图腾,与痋母身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孙翠花在烟尘中甩出狼髀石,石块撞上铲斗迸出火花,竟在空中凝成太奶奶的虚影。
老人跳着颠倒的火神舞,每一步都让地窖里的陶瓮裂开一道缝。
第七口瓮炸裂时,小雪突然悬浮半空,肚脐眼钻出条青铜锁链,笔首刺向镇医院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