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出院那日，天空飘着细密的雨丝。

    他戴着墨镜遮住右眼的铜钱印记，在医院门口与陈医生匆匆告别。

    潮湿的空气裹着泥土的腥气钻进鼻腔，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藏在雨幕里注视着自己。

    回到出租屋后，林羽将陈医生给的符水小心翼翼放在床头。

    老旧的电风扇发出吱呀声，搅动着闷热的空气。

    他躺到床上，刚闭上眼睛，就感觉右眼的铜钱微微发烫。

    黑暗中，他的意识不受控制地沉入一片混沌，再次看见了那个血池——无数苍白的手臂从猩红的液体中伸出，池底堆积的骸骨突然发出细碎的声响，中央的巨大瞳孔缓缓睁开，一道金光射向他的方向。

    “啊！”

    林羽猛地坐起身，额头满是冷汗。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凌晨两点十七分。

    他想起陈医生的警告，慌忙将头埋进枕头，却听见天花板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像是在丈量着他的位置。

    第二天清晨，林羽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去送快递。

    阳光照在身上，却驱不散他骨子里的寒意。

    路过一家银行时，玻璃幕墙映出他的身影——本该被墨镜遮住的右眼位置，铜钱印记正发出微弱的光。

    他吓得后退几步，撞到身后的行人。

    “走路看着点！”

    行人骂骂咧咧地离开。

    林羽颤抖着摘下墨镜，镜中的自己右眼蒙着一层金纱，瞳孔深处似乎有黑雾在翻涌。

    更诡异的是，他发现自己能看见每个人身后若隐若现的光晕——有人光晕明亮，有人却缠绕着黑气。

    快递站的同事张哥注意到他的异样：“小林，你脸色比死人还难看，生病了？”

    话音未落，林羽突然盯着张哥身后的黑气，那团黑雾正凝聚成一只枯手的形状，缓缓掐住张哥的脖子。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