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闪电劈开天穹时，陆沉看清了档案上的血指印。

    那是七年前《赤焰军案》的验尸格目，纸页间夹着一缕银蓝色纤维——和义庄尸体心口的液体金属同源。

    "果然……"他指尖发颤，"当年被诛的赤焰军，根本不是人类。

    "窗外惊雷炸响，刹那间照亮整座档案库。

    陆沉猛地回头，书架缝隙间，一双灰白色的瞳孔正死死盯着他。

    是刑场上那具躯体的眼睛。

    "陆大人。

    "那人从阴影中走出，脖颈处缝合线还在渗血，"您查到第几层了？

    "第二节尸体般的老者摊开手掌，掌心嵌着微型青铜罗盘。

    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天工三年"的刻痕上。

    "赤焰军是第一批观测者。

    "他撕开衣襟，露出胸腔内的齿轮心脏，"我们被投放到这个时代，只为修正一个错误——"轰隆！

    雷声淹没后续话语。

    陆沉突然发现，老者齿轮的咬合方式……竟和燕琳琅的机械纹身完全一致。

    "您还没发现吗？

    "老者咳出银蓝色液体，"所谓穿越，不过是天工院的量子囚笼！

    "他猛地将罗盘按在陆沉额头。

    剧痛中，无数记忆碎片炸开——-永和七年的雨夜，三百具机械骨骼被浇筑进玉门关城墙-首辅用琉璃片剖开少年天子的颅骨，植入某种发光晶体-燕琳琅被铁链锁在青铜鼎中，鼎身刻满碱基对序列最后闪过的，是现代实验室的监控画面：陆沉自己正往培养舱输入指令：记忆清洗程序启动。

    第三节"醒醒！

    "冰凉的匕首抵住喉结。

    陆沉睁眼时，燕琳琅正用金丝裙带捆住他痉挛的双手。

    "罗盘里有记忆触媒。

    "她割开老者喉咙，挑出发光的金属腺体，"这老东西是初代观测者，专门猎杀觉醒的克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