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那场爆炸,将落地窗的玻璃全震碎了。
碎掉的玻璃从御柱塔的高层往下掉,像夏天急骤的雨,正好落向身处于御柱塔最底层御芍神紫的头顶。
从近三十米高楼掉落下来的玻璃碎片,所带来的冲击力几乎能把人的头骨砸碎。
“哎呀,好歹御柱塔是黄金之王的地盘,那个人犯不着真的把这地方拆了吧,”暴力闯入的罪魁祸首脸不红心不跳,“一点也不尊重黄金之王,手段太过激了。”
紫发的男人挥刀挡下了那些玻璃碎片。
他的每一次挥刀,都带来了比之更强的力道,剑刃击碎玻璃的声音如同一首美妙的歌曲。
被他挡开的玻璃在底楼、黄金之王所建造的花园里乱溅。
晶莹剔透的碎玻璃落在红色的花瓣上,真的像是暴雨打湿花瓣一样美丽的景色。
御芍神紫将刀重新归于刀鞘。
等到周围平静下来,再没有危险的迹象,一只绿色的鹦鹉从堆起来的桌子下面钻出,扇动翅膀在他周围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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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紫!”
绿色的鹦鹉飞到他身边,脑袋蹭蹭他的肩膀。
“啊,我这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御芍神紫摸了摸鹦鹉的脑袋,“小流不是想把小公主转移到别的房间里去么,那件事情都交给小铃负责了。”
小鹦鹉歪了歪头,还啄了啄翅膀下面的羽毛。
御芍神紫苦恼地摇摇头,半真半假地抱怨。
“又要关心同门的师弟,又要看着吠舞罗的小公主,小流真是教给了我一个苦差事呢。”
绿色的鹦鹉就像一只普通的鸟,抖抖脑袋上乱掉的毛,在他的肩膀上跳来跳去。
御芍神紫轻轻抚摸那只鹦鹉的羽毛,心里这么想。
借用鹦鹉身体的流应该听到了他的话,又没什么意外的表现。
看来有流预料到的人躲过他们的监视潜入了御柱塔,想将小公主营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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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往发出巨大爆炸声的方向望去。
目测爆炸,是从还没来得及转移、原先关押栉名安娜的石板之间传出来的,那里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吧。
王没下达下一步的指示,更没有让他上去帮忙的想法,他当然不会自作主张。
更何况,御芍神紫叹气,他这边还有没解决的麻烦呢。
“紫!”绿色鹦鹉从他肩上飞走,“又来了!”
半开放的花园,一半的地方设计成了可供人品茶的茶室,铺着上好的木质地板,甚至还挖出了一个镂空的鱼池。
御芍神紫感觉到了地板的震动,有什么人正往这个地方靠近。
他的同门师兄弟带着一身伤赶到了,正戒备地盯着他,御芍神紫拔出鞘中的刀,就像刚才一直做的那样。
“小流,既然你早有准备,”御芍神紫对着飞走的鹦鹉说,“那我就继续陪狗朗酱玩了。”
鹦鹉的眼睛里浮过一丝绿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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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鸟的口里吐出了人类的话语:“可以哦,毕竟想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
从声音的语调来看,不能想象媒介背后人此时的表情。
“紫不要做得太过火就好。”
绿色的鹦鹉消失在了原地。
石板之间的地面,至少毁了一半。
爆炸掀起了浓浓的烟雾和灰尘,波及到的范围不仅是他们脚下所踩的地面,连他们这一层的天花板都被掀掉了。
所幸御柱塔这座巨型建筑的根基没那么容易被破坏,暂时还看不出这一层有坍塌的迹象。
引起爆炸的原因,正是土方岁三。
不过准确一点来讲,应该是土方岁三所拥有的审神者的灵力和德累斯顿石板产生了互斥,从而引起小范围的异能力波动。
异能力波动具体显现出来,就成为了这场爆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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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类似于“异能特异点”之类的东西。
相同或者完全相反的异能,一旦发生激烈的接触与碰撞,就很有可能产生名为“异能特异点”的奇异空间,但是“异能特异点”产生的条件非常苛刻,即便在世界的范围中也不算是常见现象。
土方岁三从异能特务科了解完这些,才会尝试将这样的方法用在德累斯顿石板上。
相同或者完全相反的能力,德累斯顿石板所带来的异能和他作为审神者拥有的灵力来自截然相反的两个源头。
土方岁三来东京之前就在想,或许石板会对他的灵力产生反应。
现在看来,所造成的影响完全比不上文件中描述的“异能特异点”能带来的影响力,波动也只不过在小范围爆发。
但是好像还是稍微有点过火了。
土方岁三看看摇摇欲坠的墙体,又看看爆炸的范围里,只有德累斯顿石板周围得以幸存的御柱塔某一层。
他有点担心上面会塌下来,黄金之王大概不会在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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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用这样的方法造成混乱,是因为他还不想光明正大和绿色氏族翻脸作对。
土方岁三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的目标——时之政府想请他抹除掉的那个人。
果然还是有点眼熟啊,看到的时候他就在这么想了,土方岁三的记性不算差,但始终记不起在哪里看到过这名少年。
毕竟曾经生活在同一个时代,或许曾经在京都的街道边看到过?
少年虽然还是人类,但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所以才能躲避时政政府的通缉,在这个世界上徘徊这么多年。
刚才的爆炸结束,烟雾散尽之后,毫无准备的白发少年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土方岁三没指望这种程度,那个像怪物一样活了那么多年的少年会死。
白发少年没法用寻常的手段杀死,时之政府这么告诉了他,他们也在找能有效致死少年的方式。
再在这一层呆下去有些危险,不知道绿之氏族的人什么时候会赶来,尽早离开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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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方岁三拔出腰侧的菊一文字,那只关着女孩的金色笼子顶端“轰隆”一声掉在地面。
小女孩跪坐在石板上,全身都笼罩在红色的斗篷里,衬托得她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中的猫。
“安娜,”土方岁三伸手,像在抓猫的后颈,“走了。”
小女孩没有回应他。
土方岁三察觉到不对,想要伸手触碰她,是被一股空气中出现的莫名力量弹开了。
石板开始发光,它放出的光芒让任何人都无法靠近。
土方岁三听到了奇怪的声音,他甚至感觉那块石头是活的。
就好似它不是一块给人带来异能力的石头,而是活生生的、有自我意识的生命体。
失去了支撑,安娜倒在了石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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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盖在头上的斗篷滑落下来,银白色的长发垂在她的肩头,红裙女孩闭着眼睛,呼吸轻浅,像是睡着了一般。
“安娜!”
此时冲进来的吠舞罗成员刚好撞见了这个场景,作为现场除安娜外中唯一的活人,他们怀疑的眼神纷纷投向土方岁三。
土方岁三:“……”
安娜闭着眼睛。
她能感觉到她不在现实世界。
是在梦中?又或者是在别的地方?
她听到了风的声音,也能感受到周围的温度。
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安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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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梦到了她熟悉的人,会是谁呢,那个人就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到底是谁呢?
是不是她想见到的人,她的家人?
但是爸爸妈妈去世以后,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只剩下了穗波。
穗波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她已经没有家人了。
那是……
不对,她是有家人的,吠舞罗的大家就是她的家人。
多多良说的。
她喜欢和吠舞罗的大家在一起,想永远、永远跟大家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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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良、出云、美咲、力夫……尊,大家都是她的家人。
不管是那天的缆车,一起逛过的游乐园,还是某个酒吧的午后——
大家都给予了她珍贵的感情。
那能不能再摸一摸她的头,夸奖她是个好孩子。
还有,不要说对不起,而是回到他们的身边。
从心中油然而生的沉重感,压抑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但是她仍想用自己的手去抓住什么。
安娜睁开了眼睛。
夜色深沉,她正站在东京不知道哪座高楼最顶层的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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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了除她之外的另一个人,长着一张熟悉的,乖巧的脸,穿了附近学校的校服。
学生装的少年哼着歌,双手搭在栏杆上,癫狂的样子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有点神志不清。
安娜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身处在怎样的场景里。
天台的门被推开了。
白光,眼睛所能接触到的地方全都变成了白光。
直到从这个场景离开后,她依然没能看到“那个人”。
夜幕渐渐淡去,安娜回到了一片纯白的空间里。
她听见有东西在呼唤她的名字。
安娜。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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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站在原地,她只能看到灰和白,没办法判断前进的方向。
那道声音还在继续呼唤她。
曾经也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熟悉的呼唤在那个时候也响起过。
但是吠舞罗的大家将她带了出来,所以她没有听从那道声音的指示,继续往前走。
——但是,现在只有她了。
安娜没有犹豫,跟着声音指示的方向,推开了雪白空间里唯一的一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