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幸运的是,直升飞机作战是成功的。即使被许多人以奇奇怪怪的神色围观,但早已习惯的浅山遥却毫不在意。
对他来讲,能够安安全全的逃出生天,还没有缺胳膊断腿就已经是谢天谢地的了。
这个人已经被前几次的死亡给彻底的吓到了。
出去之后的他就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那般接了工作便进了剧组,顶多就是在进入剧组之前做做样子打电话给专业人士,让他们前往小镇寻找失踪以久的顾思旬。
但那真的能够找到吗?
看过对方身上的非人特征之后,浅山遥能够确定顾思旬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人。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是能够确定的——只要还有哪怕一点点的判断能力,顾思旬就不会以那样的外表回到人群。
所以所谓的寻找也不过就是做戏,一场将自己和小镇中发生的一切彻底断开的戏剧。
可事情的发展真的会如同他想象的那样发展吗?
三天之后,一通电话打进了浅山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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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的浅山遥应该是在剧组里面,也许是因为心依旧留在那个小镇的缘故,他一直心不在焉的根本就无法入戏。
如果是普普通通的偶像剧,现在这样的状态说不定还能够混过去,毕竟浅山遥也不是什么十八线的小明星,靠着那张脸和人气偶尔也能够摸摸鱼。
但先前就说了,这是吴老的剧本,走神什么的根本就瞒不过那位老人家。
最后看浅山遥的状况实在不好,吴老只能先拍别人的戏份,空出一天的假期让浅山遥寻找灵感。
“莫西,莫西,这边是浅山,有什么事啊?”换上一件简单白袍的浅山遥强撑着轻快语气对电话那边开口。
这是他的私人号码,知道的都是关系好的亲朋好友,浅山遥暂时不想要他们担心。
略带几分金属质感的少年音响起,电话那边传来的言语中带着掩盖不住的惊疑感:“遥,你让我查的事情,结果已经出来了!”
浅山遥的内心微微一震,默默地深呼吸了几下,强行压下自己正在颤抖的声线。
“是吗?嗯!那结果如何?”
他的手指有些神经质的攀着耳机线,梦中的阴影再次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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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两次,在我死后,顾思旬又做了什么?
毕竟是专业的演员,浅山遥有意收敛的情况下,哪怕是幼年好友的许诸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他只是翻阅着下属交上来的档案,用一种惊奇的语气说到:“你知道吗?有人屠村了!”许诸的语气一顿,轻松而又快活的说到:“在所有人没有发现的状况下,一夜之间就屠灭了整个村庄。”
“那人是怎么做到的?难道用的是什么最近武器可是我的下属也调查附近的村子,没有听到枪·械的声响!”
“这超有趣的!对不对啊?遥~”
也许是遇到同好的喜悦,电话那边的许诸脸上带着孩童的纯粹以及癫狂。
“艹!顾思旬你是疯了吗?”听到这话的浅山遥立刻低头轻声嘀咕。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所谓的第六感,浅山遥直觉的认为这件事和顾思旬脱不了干系。
虽然呢喃声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地步,但也许是对情报天生的敏感性,许诸立刻反应了过来:“遥,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谁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浅山遥立刻为自己的失言描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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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挚友的浅山遥对于许诸的疯狂还是有所了解的,好不容易才克制到现在这种在边缘线上反复横跳,他可不希望对方被所谓的灵感刺激到直接越过那条线的地步。
浅山遥想要在外面看到许诸,而不是冰冷的监狱中。
对此早有猜测的许诸也不多说什么,随意和老友调侃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自己开始在私下里搜查这件事。
许诸:还真以为我会被忽悠?不告诉我就不告诉我,大不了自己查呗~
反正这是我的长处。
绪林镇已于2020年3月26日晚遭遇不明人士的袭击,全村三百零六口人民全部惨遭屠杀,嫌疑人尚未被追捕到案。
许诸提供的信息在脑海中不断盘旋,就像是白纸上突兀的色彩一样让人念念不忘。
他到底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
他身上的鳞片还有头顶的角是什么?
做出这种事情之后的他到底跑到了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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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支配着浅山遥的脑海,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咚咚咚”的敲击声。
窗户被人从外面敲响。
浅山遥的神情逐渐变得惊恐,他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挡在身前。
这里是复式公寓,自己的房间号为18-2007,位于二十楼的中央。
什么人,不,什么东西能够做到像是从大楼外墙敲响窗户这样的事?
不会,不会是幽灵吧qwq?!
脑海中亮起各种经典鬼片场景,这让浅山遥整个人都非常没有安全感的窝在沙发上,双手搂住脚踝的怂兮兮坐姿意外的带着几分雌雄难分的扑朔迷离感。
也许是一直没有人过来开窗的缘故,窗户的敲击声变得越来越密切。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浅山遥仿佛看到外面那人越来越不耐烦的脸,又好像听到对方在说——“再不出来的话,小心我给你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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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依旧无法动弹,双腿因为恐惧瘫软下来。
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
他来找我了!
第六感不断散发警报,可是浅山遥却只能无力的咬唇。
当鲜血的腥气蔓延到整个口腔的时候,浅山遥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现在的他就是案板上的鱼,只能徒劳的等待着猎人前来品味。
咔嚓哗啦啦呲
窗户碎裂的声音传来,牢牢拉上的窗帘在外面的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了起来,露出了窗帘后青面獠牙的鬼怪。
“终于找到你了。”
鬼抬起了依稀还有原先特征的脸,仔细的端详着浅山遥的外貌,像是要将他的长相牢牢记住。
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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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从鬼的手腕下滑,顺着发带滴落到地面上,带起了一股难闻的腥臭味。
这味道几乎将人熏得快要吐出来,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过来的黑色触手干脆利落的穿透了毫无防备的浅山遥。
这
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解锁了第三种死亡方法!
浅山遥无力的勾起嘴角,像是在嘲讽自己的天真,真以为跑出去就万事大吉了?
下一刻他就重重的摔倒在地,红色的血从身后的洞口中潺潺流出,浅蓝的发带从迤逦的长发散落。
啊,好不甘心啊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做,就这样没用的死掉。
毫无价值!毫无意义!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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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呢?
此时此刻的浅山遥瞳孔涣散,就像先前两次一样,清晰而无力的面对天国的歌唱。
熟悉的眩晕,熟悉的灰暗,他再次投入了香甜的梦境。
鬼怪收回了触手,松松垮垮的发带像是无力支撑自己的职责,洋洋洒洒的随风飘舞,和另外一个发带上下交叠,随之便被猩红的血染上色彩。
看着一直绑在自己手腕上的发带,鬼怪蹲了下来,将其捡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带着这个东西,但应该对于原来的我非常重要吧?
他漫不经心的想着,想要随手将其重新捆绑到手腕上,却在这个时候微微一顿。
这个发带这个图案
看着叠在下方的,和自己手腕上一模一样的发带,鬼怪的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呆滞。
捧起长发,感受着指尖划过的丝滑,一种不可思议的猜测在心中快速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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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怪那尖利的指节摩挲着浅山遥的脸颊,一点一点上移,撩开太阳穴边的鬓角露出完整的面容。
灼烧的滚烫从指节传来,心脏“砰砰砰”的随之跳动,爆炸的疼痛在脑海中蔓延。
拉扯,涌动,鬼怪清晰的听到了布匹撕裂的声音。
记忆中的浓雾被驱散了一角,露出了一幅幅生动的画面,画中人皆是眼前人。
那是浅山遥——对他微笑的浅山遥;捧着他的双手一脸认真的说着什么话的浅山遥;张开双臂在漫天樱花中从树上坠入他怀抱的浅山遥。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鬼怪,不,顾思旬一字一句的说着,语气艰涩的仿佛是在悲鸣。
他终于想起了一切,可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