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听见这句,陆枫乔承认,他并不觉得心情好了点,对于一只根本就没有脸的白骨精说着自己要毁容的事情,更是一点儿也不好笑。
相反,他心底更烦躁了。
本来自己的家都被砸了,现在再一听自己养的那只白骨精都还被人砸破了脑袋,这气怎么能忍下去。
小白一手仍是轻抵着伤口,小声地抽噎着。
她完全不敢想象等着自己长起肉来的那一日,额头上有一块大伤疤的模样,是怎么样子的。
“疼吗?”
听见陆枫乔这样问她,小白想也不想地回了句,“好疼的。”
但其实伤口也不是很疼,就只是有点吓人,她就只是希望陆枫乔要是能再给她买一只鸡腿就好了。
却不想,陆枫乔竟一本正经地对她说,“疼,咱们就去找他,帮你给打回来。”
“啊?”小白抬头,还在纳闷之际,陆枫乔就直接拉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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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跟不上,不时得小跑两步才行,她回头看着身后破败的小院,“那院子怎么办?要不我们先把屋子给收拾了?或者咱们不去了吧?他们好多人,我们打不过的。”
“又没叫你打。”陆枫乔只是冷冷落下这一句。
一路上,小白是看也不敢看陆枫乔一眼,总觉得要是他转头看着她,心中的火气怎么也会撒点到她的头上来。
以往陆枫乔也不是没在她面前生过气,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瞪着,看得她老害怕了。
现下想起来,小白不免觉得以往还是自己太傻了,就陆枫乔那样,要是真的生气,就跟现在一样,哪怕话也不说一句,光是那气势、那眼神,就能让她死好几回了,哪还能轮得到她在那里生闷气,说不定他就是爱看她无能为力、默默抓狂害怕的小怂样。
想到这儿,小白咽了咽口水,不自觉也缩了缩脖子。
察觉到掌心握着的那块东西在一点一点的滑走,陆枫乔又使了两分的力,头却连偏也不偏一下。
“嘶,你把我捏疼了。”
最后,还是小白忍不住了才小声地喊了一声。
陆枫乔松开她的手,领着她走到一个小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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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出口问,“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说完,她探出一个脑袋去看巷口外的动静。
陆枫乔对着她微微抬了抬下巴,“待会儿你看着,是不是他们来打的你。”
“哦。”小白应了一声,没去管陆枫乔是怎么会想着在这里守着人的,只是继续观察着外边的情况。
果然,没过多久,巷口最外边就大摇大摆走来几位男子,走在最前面的那名男子嘴里还叼了一根草,其他几人皆是脸上挂着笑容。
小白瑟瑟往后一退,扯着陆枫乔袖子指给他看,“就,就是他们,他们在外边先拍了一阵的门,然后就冲进来了。”
小白以为陆枫乔会直接就这样冲出去,却不想陆枫乔只是拉着她往里边靠了点,抿了抿唇,对她说,“再等一会儿。”
陆枫乔他自己当初好歹也是在这小郡上混过一些日子的,自然对于哪些地方容易鱼目混杂,容易发生不明交易,了如指掌。
多半再等一会儿,给某些人银子的那人,就会出现了。
外边,隐隐开始传来几声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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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还不来?”
“老大,你说那个人会不会是诓我们的啊?不会只是想让我们帮他做事,做完事就不认人了吧?”
“不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要是他老狐狸敢不来,咱们就跑去找他,我们几个兄弟,还怕他一个人了?”
那群男子里,长得稍微带点福相的人问,“可是,老大,咱们知道他住哪儿吗?咱们好像连定金都没要吧?”
他口中的老大闭眼深思,最后一睁眼,抄起旁边的棍子就往他屁股上打去,“你个乌鸦嘴,能别说了行吗?是不是一时心头不安稳,你就叽叽喳喳的,跟个天上的麻雀一样。”
那人老委屈了,嘴抿得紧紧的,一个字也敢不吭声。
其他人却是不服,指着老大道,“反正我们不管,事儿也做了,要是他不来找咱们给银子,要我说啊,我们就找你要银子算了,回回的活儿都是你接的,但是呢,十回有六回都跑了东家。”
他们几个的话一说完,一群人瞬间起了闹哄。
也就是东家还未来,他们自己人却吵起来了。
同陆枫乔躲在巷口深处的小白听见他们的这番话,笑出声,心想着他们只是看起来凶得很,怎么比她还傻呢,原来也就是一群傻大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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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枫乔低头一看,一记不留情地在小白头上敲去。
哪怕他什么也不说,小白还是能知道,他的意思肯定又是,就你知道了?
笑什么笑?
小白轻轻扯了扯他袖子,压低声音小声道,“你不觉得他们很傻吗?我突然也不是很害怕他们了。”
“傻?能有你傻?”陆枫乔轻道。
小白哑口,一句话也不愿再和陆枫乔多说。
两人就这么僵着时,外边的吵闹声,一下子竟静了下来。
两人皆是侧身紧紧靠在墙上,大气也不出。
外边,那群人口中的东家终于来了,站在几人中间,拧眉听着他们讲述在陆家发生的事情。
那群男子也不是真的傻,只挑自己是如何如何大气地砸人小院的,完完全全只字不提他们在屋子里被一只莫名其妙钻出来的白骨精吓得下得屁股尿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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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微微颔首,给出一袋银子交予他们,只道四字,“从此,两清。”
见那人要走,小白指了指外边,问陆枫乔,“我们要现在就冲出去吗?”
陆枫乔抬头望了望已落了大半的红日,估摸着时间,“再等会儿。”
直到东家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众人眼前,那群男子中的老大才颠了颠手里钱袋子的重量,“还算不错。”
几人簇拥着上前,想要分一杯羹。
一群人唠唠呛呛,你争我夺的,一边抢着一边往外走。
陆枫乔瞄准时机,朝着他们的那个方向扔了块石子儿,恰好打在其中一人的后脑勺上。
小白不敢出去,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心底还一直给自己做着思想工作,她这是不去给陆枫乔惹闹呢,够了够了,真的够了。
被打中的那人脚步一顿,满脸恶气地回过头,“谁呀,你啊?故意的?”
陆枫乔不怕死地道,“还有其他人?”很是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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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中的那人听见他这话,似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未有人如此大胆地在他面前说过这种话,他轻笑了一声,还不肯相信,“小子,我劝你现在认错还来得及。”
陆枫乔气势不减,一手拿着不知何时捡的一根棍子,一晃一晃的,“你是在说你自己吗?哦,也对,你现在认错也可以,只不过我可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了。”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眨巴眨巴眼,冲地就往陆枫乔的那个方向跑去,嘴里叫嚣着,“我看你是活腻了。”
他们以为陆枫乔看起来不像是个能干架的,却不想人家只是一人,拿着一根棍子就往他们兄弟的头上和肩上敲,还逮着机会就拧住他们的胳膊往身后拧。
疼得他们龇牙咧嘴。
小白一开始还在那儿拍手称快,可后来,陆枫乔再怎么也是一人,打不过四五人,渐渐落了气势。
小白便在他后面大喊,“够了,快跑啊,要打不过了!”
陆枫乔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发起狠来,谁也不认。
小白想了想,跑去一个角落,也捡了一根棍子跑去帮着他,闭眼就举起棍子往下敲。
但回回都没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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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那群人见她眼熟,认出她就是今日他们去砸的那家人里的那只吓到他们的白骨精,个个眼睛发红地专挑陆枫乔的空子,去抓小白。
“啊!”小白被人逮住衣角,眼见着斗篷就要被扯烂,突然,巷口处传来宋年等人的呵声。
宋年和其他衙役不知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更没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但他们确确实实地来了。
宋年瞧着陆枫乔发狠了的模样,还有空打趣,“身手竟然没后退啊?”
那群人怎么也是怕衙役的,而且一群有身手的衙役,对付着四五位人,轻轻松松。
没一小会儿,那四五人皆被绑了手脚的扔到地上,宋年嫌闹得太糟心,还扯了几坨烂布,塞到他们的嘴里,堵得彻底。
完事后,宋年拍了拍手,开玩笑问陆枫乔,“怎么回事呢?咱们这回为了帮你,算不算聚众生事?要是被官爷知道,我就完了。”
陆枫乔只是拍了拍手,眼底却是隐隐藏起来的狡黠,“我叫你帮了?这可不关我的事儿。”
其实,方才他之所以选择那个时候出手,就是估摸着宋年他们应该差不多时候就要往这个巷口里来。
宋年他们几人下职后,一同去了小酒坊喝酒,小酒坊就在前面不远处,他们若是喝完回去定要经过这个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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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趁着宋年他们要经过这个巷口的时间。
宋年没去管陆枫乔那到死都要嘴硬耍帅的性子,用脚踢了踢倒在最前的那个人,问,“怎么回事呢?我可不相信你会无缘无故对人下手。”
见陆枫乔不答话,小白便想着替他把话说了,硬是将那群人是如何趁她一人在家,闯进来行凶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个遍。
那些衙役都是见过小白上回是怎么装神弄鬼逗沈公子的事儿的,故此现在一听小白说她被人砸了脑袋,皆撸起袖子说着要替她讨个说法。
小白点头附和,“就是,就是,而且我连他们是谁都不知道呢,上来就打我了。”
宋年也纳闷了,“你不认识他们?那他们跑来砸你怎么说?为啥?”
陆枫乔半蹲了身子,扯下一人嘴里塞着的东西,“说吧,是不是沈府里的人给你们银子,叫你们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