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亮的叫花鸡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何灼酌 本章:油亮的叫花鸡

    乌云遮蔽了月亮的半张脸,巷子里的灯火影影绰绰,身后醉汉的嬉笑声也越来越远。

    两个黑衣男子径直沿着墙角的阴影,走到府衙的后院外面,后院外面一棵黑漆漆的大槐树,两人一前一后跃到了树上。

    “殿下,府衙的停尸房就在后院东南角,只是不知道今日下葬没有。”霍刀倚着槐树的枝丫向府衙后院望去,那里几个守夜的衙役,坐在灯影下打着瞌睡。

    “一日没有结案,一日就不能下葬。”李晟尧站在槐树的影子下,斑驳的月光洒在他脸上,漆黑的眉眼,挺立的鼻梁,平添了几分妖冶。

    两人悄无声息地从树上跳下,来到后院东南角的停尸房,霍刀手持着一个熏香筒,她自己屏住呼吸,往那守夜人的后脑勺边轻轻晃了两下,守夜人如同一个闷桶一般倒地。

    这是宫里秘不外传的迷魂香。

    停尸房里充斥着血腥和腐烂的臭味,进入停尸房的一刹那,霍刀忍不住捂住口鼻,见李晟尧纹丝未动,眼睛也不眨,霍刀忙放下手臂。

    火折子点亮,一点点火苗的光亮照在王老四尸首上面的白布,霍刀掀开布,露出里面王老四青紫狰狞的面孔,脸上无半点血色,脖颈上已经长了不少尸斑。

    漆黑的房间,李晟尧点头一示意,霍刀用绢子垫在王老四下巴上,用力一捏,王老四张开口,霍刀伸手一拽,尸首的舌头吐了出来,淡淡的灯火里,王老四的尸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那舌头色泽晦暗不明,李晟尧眉心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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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用竹节般的手把王老四身上的布帘往下拉了一下,尸首的衣襟破烂,胸口被利器割开,赫然一个刀口曝露在外面。

    正如同仵作所说,刀口上面半点血渍也没有,就似此人已经被放血放干净,才挨的这一刀一般。

    李晟尧低垂着眉眼,他细细地查看王老四的伤口,纤长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

    轻触刀口周围的皮肤,指尖按压上去,李晟尧做这一切时,冷静沉着,没有半分犹豫和不适,霍刀在一旁被这尸臭味熏得想要吐出来。

    “哼,这堂堂京城府尹的仵作,该换个人干了。”李晟尧冷笑一声。

    霍刀一边忍着不适,一边瞪大眼睛,想要从王老四的尸首上发现什么端倪出来。

    一切检查了当,物归原处,二人悄无声息离开。

    过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停尸房门口的守夜人醒了过来,他揉一揉酸痛的脖子和脑袋,三更了,换班的衙役快要过来,若是被衙役头子知道自己睡过去了,那还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打更的梆子声在院墙外面响起,换班衙役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几个穿着皂衣的衙役从地牢里走了上来。

    “新进来的那个小娘们长得真带劲儿,啧啧,那副娇滴滴的标致模样,百花楼的头牌都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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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胆子大,那女子是毒蜘蛛蛇蝎妇人,能亲手毒死自己继爹的女子,长得再漂亮,又有何用?”

    “哈哈,头儿,我就是过把嘴瘾,谁让那小娘子长得太诱人。”

    带头的衙役又嘱咐了几句,几个人才住了嘴。

    守夜的衙役起身活动了几下筋骨,今夜只觉四肢酸痛无力,他当是自己受了风寒,打算倒了班回家喝一壶热酒驱寒。

    停尸房门外的班次交接正在进行,从停尸房往北,一扇紧闭的黑漆大门里面,就是幽深阴暗的地牢。

    佟溪独自一人坐在地牢的稻草堆里,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让她措手不及,此时冷静下来,佟溪捋了一下思路。

    她用地上的石子当小人,一个是王三,一个是沈子然,还有两个是月华婶和王老四,这里面的人物关系有些复杂,佟溪不太清楚在她穿过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按照月华婶的说法,那么王三是对溪儿求爱不成,因爱生恨,转而想要强行玷污溪儿,而到了王三嘴里,就是溪儿跟他有私情,他自己不光摘到了□□犯的恶名,还成了差点被绿茶女人害惨的痴情汉。

    真是滑稽。

    从沈子然的一贯表现来看,他似乎对王三在王家庄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像个局外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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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王三又是为何,自编自导这一出戏来。

    地牢墙壁上有个狭小的窗户,高出地面一截,从窗户透进来皎洁的月光,佟溪在月光中心里隐隐一动,她感觉到这背后,一定另有高人,而那个人,肯定与自己有怨有仇,要不然,也不用费这么多周章来栽赃自己。

    林素素的身影浮现在佟溪的脑海中。

    不过眼下,还没有确实证据,一切都只是猜测。

    正埋头拨弄那几个石子之际,头顶的窗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把匕首的刀尖窗沿的木栅栏下伸了进来,刀尖闪着寒光,佟溪抬头的瞬间,忍不住叫出声来。

    狱卒的呼噜声被打断,那把匕首也停下了动作,不一会儿,呼噜声又响起。

    佟溪瞪大眼睛,那扇木窗被一双手卸了下来,那双手白净修长,佟溪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把狱卒喊来,那只手在月光下冲着自己挥了一挥,仿佛在招呼自己靠近。

    佟溪鬼使神差地走进窗前。

    外面一个声音低沉却有力,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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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我进来吧。”

    佟溪心里一紧,这不就是那个那天在南坡山和自己吵了一架的李晟尧吗。

    佟溪愣在原地。

    “怎么,还要我亲自进来接你出去?”

    外面的人轻轻一笑,寂静的夜里,白色月光下,李晟尧的声音传了进来,佟溪心里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心被那笑声挠得痒痒的。

    这,是要越狱?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出去再说。

    李晟尧的手又伸了进来,佟溪握住他的手,只觉得李晟尧手心微凉润泽,指尖上面有薄薄的一层茧子。

    那应该是练武握剑留下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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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溪的耳朵有些发烫。

    李晟尧的胳膊结实有力,他轻轻一拉,顺着力道,佟溪本来就身形娇小,轻盈地从窗口爬出来,刚才在地牢里没觉出来,出来才发现,自己站在一面高墙之下。

    高墙的这一侧,一片空旷,并无遮挡,若来个人,自己和李晟尧马上就会暴露。

    高墙外面,应该是巡逻衙役们的脚步声。

    佟溪心里正着急,只觉腰上一紧,耳边的风声又响起来。

    又来,李晟尧你是轻功很好是吗?

    瞬息之间,自己已经站在高墙墙脊上面,不过是轻轻一点,自己又被腰间的力量裹挟得腾空而起。

    腾云驾雾一般,不过几个来回,那京城府衙的地牢就被两人甩在身后。

    眼看着京城的万家灯火浮现在眼前,佟溪只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等她想起自己曾经做的那个梦,不觉耳朵微微红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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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的男人,让自己感觉踏实和温暖。

    怎么会是这个一言不合就劫狱的纨绔皇子呢?

    佟溪狠狠摇摇头,为自己的天马行空给吓到。

    终于停到了京城城东的一处青塔塔顶上,佟溪脚踩着青瓦,瓦片微微晃动,她往塔下一看,塔身高达八丈,佟溪不由头晕目眩。

    什么鬼?

    这里还不如地牢呢。

    “你带我到这里,这里这么高,快放我下去。”佟溪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往塔顶的中间走了走。

    李晟尧却以一个放荡不羁的姿势遥遥坐在塔顶翘起的飞檐上,月光下,他一身清冷之气,翩翩风度,侧脸英俊。“以你现在的身份,你还想去哪里?”李晟尧唇角勾起一个不屑的弧度。

    佟溪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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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腹诽一些话来骂李晟尧时,一个油纸包被掷到了自己怀里。

    打开一开,油纸里面包的是一只油亮的叫花鸡,还有一瓶被布包裹好的米酒,烧鸡和米酒香气扑鼻,佟溪的肚子没出息地咕咕叫了两声。

    佟溪抬头一看,李晟尧的脸转了过去,佟溪方才真没发现李晟尧随身还带了这些东西。

    在地牢里呆了一下午,只有干瘪发霉的窝头和凉水,佟溪闻着这烧鸡香喷喷的味道,咽了下口水。

    好汉不吃眼前亏,佟溪徒手撕下一只鸡腿,就着米酒,大嚼特教起来。

    这应该是京城里吉祥斋的烧鸡,味道独一份,吃着手里的烧鸡,如果不搭理提供烧鸡的主人,那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佟溪撕下另一只鸡腿,冲着飞檐上面的李晟尧晃了晃。

    “你要吃吗?”

    李晟尧一手托腮,手肘抵着膝盖,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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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饱餐一顿,醉意上了头,佟溪脸皮变厚。

    “你劫狱,可是要救我出去?”

    李晟尧笑了一下,佟溪觉得那笑有些不怀好意。

    “不是,待会儿你还得回去。”李晟尧微微眯着眼睛,眼睛里的笑意更浓了。

    佟溪顿住了喝酒吃肉的动作,手里的烧鸡突然觉得也不香了。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没听你的话,我进了大牢,现在饱食一顿,你是要送我上路?”佟溪悲从中来。

    李晟尧也不承认,也不否认,他穿着蓝色的长袍,夜里起了风,他的衣角在飞檐上面的半空中飞舞。

    明明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面,佟溪却无力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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