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只学习一种可以弥补你剑法缺陷的刀法呢？”翟文耀接过丁阳泽的话茬。
“你的意思是，让我暂时只把拔刀术这种学好？”
“如果你要把刀法全精通自然更好。”
“……我会尝试一下的。”丁阳泽深吸了一口气吹了吹虎口破裂的小水泡后缓缓地闭上眼睛。
时间已经不多了。
高中的美术课一直以来都是被拿来睡觉发呆写作业的存在，不过台下那些心不在焉的同学似乎一点都没有影响那位老师教学的热情，他在投影的帮助下向同学们展示如何仅凭几个点就画出一幅小鸡吃米图，再画出一些透明的鱼虾……
要是“子弹转弯术”也可以这么简单就好了。翟文耀看着老师在投影上的作画翟文耀暗自思量着。习惯于“上什么课做什么事”的他并不能赞同在课堂上写其他课程的作业。自己给其他人做指导倒是挺带劲的，但轮到自己的头上却什么都想不出来。
校领导让我画一条龙，但事实是我连一个圆都还不会画。老师流畅而自然的信笔涂鸦看得他心生羡慕。
不过，画画和awa原理看久了都是一样的，都是利用自己的“颜料”在赛场这块画布上进行创作。
那画画停顿时候的手感，和awa能量回转时候的手感会不会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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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老师。”翟文耀举起了自己的手。
“翟同学？有什么问题吗？”
“我可以试一试您的水墨画吗？”
“当然可以。”
“那您能教我简单地画一条龙出来吗？”
“我很乐意。”那位扎着马尾辫的老师见到有同学提起了兴致自然是相当高兴的，翟文耀接过他的笔蘸取颜料，随后缓慢落笔仔细感受画出曲线的时的那种手感。
“老师，一般画折线的时候需要注意什么吗？”他随手在画纸上花了几道撇折的纹理。
“到达折点的时候停顿时间不能太长，否则会出现不太好看的墨点影响线条的连贯性。”
“停顿时间不能太长？多久比较合适？”
“这是一个手感和长期积累的问题，和画直线画圆一样，时间久了，自然是熟能生巧水到渠成的事。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要做到一气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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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气呵成……”翟文耀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问题解决的答案，他沉心静气下来感受力量逐渐涌入自己的右手，毛笔当成自己的法杖，而墨水则是自己的能量……
“关键就在你要把墨迹的轨迹作为一个整体，不要把折线的两部分单独拆开来独立去看待。”
慢着——
如果说折线是一个整体的话，引入“折点”这个将整体一分为二的概念一开始就会让我们进入误区。
我们真正应该关注的并不是到“折点”的时候应该怎么做。
而是从到终点的路径应该如何去“画”！
“谢谢老师！”翟文耀的情绪忽然激动了起来，他直接从讲台上冲下台去夺门而出，没跑两三步就到了钟凉萤所在的一班一把将大门推开——
“钟凉萤！我找到让子弹转弯的思路关键所在了！”
……
全班48人与台上的数学老师一脸错愕地看着满脸喜不自胜的翟文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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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文耀同学，现在是上课时间……”短发的林老师率先回过神来小心提醒。
“啊？这样吗，不好意思啊，我过于激动了。”翟文耀愣了半响之后又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退出了一班的大门。
“上课突然一下子冲过来，真有你的。”晚训十分钟凉萤还是对于翟文耀今天的小动作耿耿于怀。
“唉，太激动了，不好意思啊。”翟文耀脸上露出一个勉强而抱歉的笑容。“不过，我的意思你大概理解了吧？”
“就是将能量当成颜料作画，不要再去考虑折点应该在什么位置，而要把怎样到达终点给作为重心？”
“嗯。”见钟凉萤明白自己的意思后翟文耀看起来也很是开心。“事不宜迟，我们快来尝试一下！”
“好。”钟凉萤三两步过去跑到掩体之后，“我躲好了！来吧！”
翟文耀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回想当初画水墨画时候的那一份手感，目标是围墙之后，一气呵成，不要犹豫——
金色的闪光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随后响起的便是钟凉萤始料未及的惨叫声——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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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成功了？”
“成功了！”钟凉萤兴高采烈地从围墙之后飞奔出来和翟文耀激动地抱在一起热泪盈眶。
“同学，那个，你们是在训练吗？”大腹便便的教导主任走上前来看着抱成一团的两人推了推眼镜。
“……啊，嗯。”两个人含含糊糊地点了点头后又尴尬地开始一起原地做俯卧撑与平板支撑。
解决了“子弹转弯”的问题，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配合上日复一日的机械训练，时间很快便来到了运动会开幕式的日子——
“……”怀江盯着那身白衣服意外合身的张霁默不作声。
“怎么，我说过我身材很有料的。”张霁看着目不转睛的怀江在候场区优雅地转了个圈。
“我记得昨天发给你的时候腰身是没那么细的吧。”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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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衣服你改过了？”
要是是我自己改的那我爸妈做梦都要高兴地哭出来。
前一天晚上——
“袁副队啊！我求求你了啊！你就大发慈悲帮我这一回吧！学校这个白礼服我穿的和肚子比胸还大的厨师长一样，你就忍心看我珍贵的高中录像里面穿这么一身丑衣服吗！”
“那个，路过的人都在看，你把衣服给我吧……还有，我胳膊被你拽的有点疼……”
“那是当然。”张霁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睛，“除了咖啡以外，其他女孩子的活路我还是挺拿手的。”
得了吧，你昨天在素衣姐宿舍门口哭爹爹喊奶奶的样子我在楼底下都听到了。钟凉萤听张霁这么大言不惭地炫耀自己的“劳动成果”心头颇有微词。
“干冰那些准备好了吗？”翟文耀过来视察了一下钟凉萤的准备情况。
“嗯。”虽说学校给了他们一百块大洋的劳务费，但总归到底羊毛出在羊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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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其实很好奇为什么你会需要干冰？”
“干冰可以制造飘散的白雾，我制造远景幻象的时候难免会出现离我越远幻象越透明的情况，要是有白底的干冰当‘画纸’，我自然就省点力气咯。”钟凉萤最后确定了每个干冰机里面都“弹药充足”后将目光投射向远处的舞蹈表演现场。
不得不说素衣姐的发质是真的好啊。钟凉萤看着袁素衣飘逸而柔顺的长发似乎和她本人一样伴随着音乐的律动一同起舞，再看看自己这一头捏成一把估计一根指头粗都没有的黄毛，不得不感叹老天爷有时候还真是偏心。
头发偏心就算了，连身材也这么偏心——至今不穿校服上出租车都还会被出租车司机“表扬”说：“小朋友这么小就一个人学着出门啦。”
顺带苏雨沫也真不愧是小时候练过的……等一下，她的腿是怎么就这样直接抬到头上去的了？怎么就开始旋转起来了？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怎么一下子又开始在地板上打滚了？这真的是藏族舞吗？还是单纯为了迎合校领导加进来炫技的啊……
顺带曾子实还真是辛苦他了，在下面赶鸭子上架一样做着那些重复的动作，那个强颜欢笑的表情——我真的好想笑啊。
“噗。”怀江倒是比钟凉萤抢先一步笑出了声。
“喂你在笑什么啊……哈哈哈……”张霁也终于绷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毕竟曾子实□□着上身肢体僵硬，脸上的笑容也虚假的不得了那样子实在是太好玩了。
“为什么要笑？”翟文耀对现状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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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队长跳舞的样子很好玩吗哈哈哈哈……”钟凉萤笑的腰都要直不起来了。
“我觉得队长做的很努力了啊，虽然做的不好也不应该这样去嘲笑别人。”翟文耀一板一眼的样子将其他三个人给搞得有点懵。
“我们又不是恶意的，只是善意的嘲笑犯不着这么较真吧。”张霁对于翟文耀的扫兴稍稍有些不开心。
“只有当事人不介意才能说是善意的玩笑。”
“要不待会儿队长下来你亲自去问问他？”把脸贴过去的张霁对于翟文耀的“读不懂空气”有些窝火。
“我是绝不会在别人背后这样笑话的。”
“无聊。”张霁没好气地撇了撇嘴就被驻场老师给赶去了预备入场的位置。
“好啦，开工啦。”钟凉萤拍了拍翟文耀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对刚才的情况耿耿于怀。白色的干冰烟雾在现场缭绕，两个速度愈来愈快的脚步声从操场的另一端传来，他们像是在迷雾中前进的忍者——只不过身上穿的是有些开线还有没洗干净的油渍的白色礼服。伴随着他们脚步的行进，身后的迷雾上也逐渐开出了一些薄红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