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高二的已经返校,周三中午全校大扫除便恢复了,下午第一节课高一高二的班级教室会有学生会成员检查,高三倒是免了检查,不过依旧要打扫卫生。
高三没有清洁区,十班六十个人分了三组搞卫生,这周三第一次大扫除从a组开始,沈熠是就a组抬水的,周炀被分到和黄秋阳一起倒垃圾。
沈熠给擦窗户的同学抬完水就基本没什么事了,他回到座位拿出下午要交的数学作业开始写,写到一半外面同学喊他换水。沈熠站起来提起两桶污水走到厕所旁边的洗手台,换好干净的水提着往教室走去,走到楼梯口突然被一个人撞倒,两桶水全部泼在两人身上。
沈熠浑身湿透,衣服湿哒哒的贴在身上,黄秋阳也一身水的站起来,他抹了把脸,也没看清自己撞得人是谁,找急着去办公室:“对不起,实在是有急事,先走了。”
沈熠一把拉住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么急?”
黄秋阳这才看到撞得是沈熠,想起沈熠的身手,他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拉住沈熠双手:“你快去一楼最左边的那个空教室,周炀他突然进入易感期了,还影响到了其他几个alpha,实在太可怕了。我把他们关在了一个教室,你去看看能不能把他们打晕或者怎么搞,反正守着别让他们出来,我去找老班疏散人群。”
黄秋阳说完就跑了,沈熠愣在原地。
&在十四岁之后会进入易感期,一年两次,一次两三天,易感期的alpha攻击力极强,很多甚至会失去理智,无差别攻击他人。信息素力量强的还会引起其他alpha易感期提前爆发,体质弱的oga会直接进入发情状态,所以alpha在公共场合进入易感期是十分危险的。但还好每个alpha的易感期都有时间规律,基本每年固定的那两个时间,很多alpha便会在易感期之前就请假把自己锁在房间,或者去医院隔离室隔离。
现在周炀突发易感期,而且还影响了其他alpha,自己要过去吗?
沈熠咬咬牙,甩掉头发上的水,没再管湿透的衣服,从楼梯上一跃而下,几步就到下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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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楼五楼还没什么动静,二楼三楼却是人人都往下跑,沈熠下到三楼便被人群淹没,他挤在人群里,随着人流一点一点往下移动,心里越发着急,却没有办法。
好不容易挤到一楼,一股茶香迎面扑来,不似以往的舒香沁人心脾,也不是那次在医院里的想要让人沉溺其中,而且带着攻击力向他袭来。沈熠顿时一阵头晕目眩,他用力掐了下手心,这才感觉清醒一点。
一楼楼梯口燥哄哄的,人挤人的都往教学楼外跑,一楼走廊上却没人敢过去。沈熠从人群里挤出来,抬眼便看到走廊上有两个人瘫坐在地上,两人脸上都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应该是两个受到影响的oga。其中一个oga满脸通红,正哆哆嗦嗦的往胳膊上扎针注射抑制剂,只是他手抖得厉害,扎了几次都没扎准。
沈熠快步走过去帮他注入抑制剂,然后半拖半抱的把人拖到隔壁的空教室,转身回去把另一个oga也拖过去,然后锁好窗户锁上门。
他摸了摸口袋想给医院打个电话,这才发现手机没带下来。
沈熠折身走到最左边的那间教室,门被人从外面拉上门环,窗户紧闭窗帘也全都拉上了,从外面根本没法知道里面的情况。沈熠把耳朵贴在门上,突然教室里传出砰地一声巨响,随后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
他拉开门环推门进去,浓郁的茶香铺天盖地的袭来,沈熠双腿发软,一下子坐到地上,大脑也变得混沌起来。他双手发抖的锁上门,撑起沉重的眼皮抬眼看过去,周炀被几个男生围在中间,手里拿着一根断掉的桌腿,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戾气,整个人掩在阴影里,双眼发狠的看着那些男生。
突然他拿起桌腿对着最左边那个男生的头敲下去,力度狠绝没有半分迟疑,沈熠睁大双眼脱口而出:“周炀,住手!”这一棍子下去,对方可能非死即残。
周炀身形顿了顿,还是用力劈下去,那个男生在他愣神的功夫猛的往后退,这才躲过那一击。周炀继续向其他人劈砍,一声嚎叫发出,他这次打到了一个男生的肩膀。
沈熠感觉自己在微微发抖……现在站在那里的那个人还是周炀吗?那张脸上神色扭曲,他见过对方嘲讽的样子,浅笑的样子,还有一脸平静面无表情的样子,却从来没有见他脸上出现如此狠绝的神情,好像不打死这些人不罢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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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炀,别打了!”沈熠头痛欲裂,茶香好像要侵蚀他的大脑一样,下唇被咬破,嘴里蔓延着一股腥甜,疼痛让他终于获得一丝清醒,他又喊了一声,“周炀!”
周炀身形顿了顿,沈熠趁机又喊了他几声,周炀停下来,慢慢的抬起一只手按住额角,站在原地不再动作,拿着桌腿的那只手慢慢放下,手里握着的木桌腿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沈熠松了口气,只是下一秒心脏又提到嗓子眼,周炀停下来但那几个男生却没有,他们居然一起扑上去了。
周炀被一个人用力踹了后腰,身形不稳的半跪在地,其他人趁机扑过去。沈熠目眦欲裂,用力撑着自己站起来,踉踉跄跄的走到打斗圈,用最大的力气冲其中一个人挥拳:“我t叫你们别打了没听到吗!”
他用尽了全身力气,只是现在手脚发软,这一拳实际分量轻飘飘的,完全没伤害。
周炀只觉得头疼的厉害,好像要爆炸一样,后颈的腺体很烫,但他已经顾不及了,因为他全身都很烫,就像一座想要喷发的火山被人封住,他好想要畅快淋漓的发泄出来。
他感觉自己意识很模糊,眼睛也看不太清,身前似乎有几个人,他凭着本能反抗打斗,只是头越来越疼,烦躁、憋闷的情绪占据主导。怎么没完没了的,他用力对着一个人打下去,这次应该能解决一个了。
突然他似乎听到了有人喊他的名字,是谁?意识又模糊了,他凭着本能挥手,却一棍打歪了。
“周炀!”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了,对方似乎说了句“别打了”,不打了吗,那个声音又喊了一次,周炀停下手,头疼的厉害,那声音却趁机又喊了几次,他揉着额角停在原地。
后腰传来一阵巨痛,周炀踉跄着半跪在地上,随后全身上下都被人打的疼,昏昏沉沉间他从人缝里看到了一张焦急的脸,这个人很熟悉,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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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是他,沈熠,那个人是沈熠,他怎么过来了?!
周炀恢复了一些意识,他低吼了一声,掀翻压制着他的男生,从地上踉跄的站起来。
突然教室里的茶香更加浓郁,满室的茶香似乎要把空气驱除干净,那些打斗的alpha身形一顿,刹时纷纷倒在地上,没过多久就都晕过去了。
沈熠被信息素弄得根本站不稳,身体一软就要跌坐在地上,突然腰间横过来一支胳膊,他被人一把抱起来,一个低哑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你怎么过来了?”
沈熠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他喘着粗气:“你……你把我放桌子上。”
周炀依言把他抱到后排的完好桌子上放下,沈熠平复了一下,揪着周炀的衣服,仔细的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依旧充满红血丝。
看着他脸上依旧一副烦躁的要杀人的表情,周炀不太确定的问:“你是……醒过来了吗?”
周炀头疼的厉害,他闭上眼睛揉了揉额角:“现在算是勉强清醒了,你还没说你怎么过来了?”
“黄秋阳说你突然进入易感期,还影响了好几个alpha,让我过来看看能不能把你们打晕。”
“呵。”周炀笑了一声,只是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他让你来你就来,你不是才刚从医院出来没几天,就不怕发生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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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沈熠说不出话来,他也想问自己为什么要过来。
周炀看着眼前的人,他不知道怎么弄得浑身湿透,夏天的衣服本就单薄,胸前的两处很清晰的被勾勒出来。
周炀侧过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突然一把脱掉自己的短袖套在沈熠头上,沉声道:“穿上。”
沈熠被盖了一脸,刚想反抗,周炀就粗暴的拉开他的胳膊强行把他套进去,不过两秒就穿好了。
“你走吧。”周炀捏紧拳头转身背向他,“我不确定自己还能清醒多久。”他现在十分燥热,那股燥热甚至在慢慢转变成另一种火气。
“我现在动不了。”
周炀用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瞪着他,一把把他从桌子上拉下,沈熠被他扯得踉踉跄跄的,两人走到门边,周炀拉开门一个用力把沈熠推到外面,然后迅速反锁上门。
沈熠靠着门坐在地上,走廊的信息素浓度远没有教室里高,过了一会儿他恢复了一些力气,刚站起来就听到救护车的声音。
老彭也正好赶过来了,见整个走廊只有沈熠一个人,连忙问道:“你怎么在这,情况怎么样?黄秋阳说还有几个alpha也被影响了。”
“都在教室里,其他人都晕了,门被周炀反锁了,隔壁教室还有两个oga被影响进入了发情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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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赶快走远点,你的情况最好别待在这,找个地方先躲一下。”
沈熠点点头,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校门口,他感觉自己可能撑不了多久了。
救护车停在学思楼楼下,校医和医生带着抑制剂赶过来,老彭拍门,里面却没有动静,维修师傅过来把锁卸了,门这才得以打开。
里面一片狼藉,桌子凳子碎了一地,地上还躺着几个人,而周炀光着膀子倚着墙坐在靠门的地上,低着头已经晕过去了。
医生连忙把几人纷纷抬上车,沈熠给老彭发了条信息,在校门口打了个车去医院。
师傅是个oga,他看着沈熠衣服湿透脸色不正常,再加上他身上传来的各种信息素混杂,还有来时听到一中有好多个alpha集体爆发易感期的传闻,一路上车开的飞快。
车开到医院楼下,师傅看他走路都不稳,连忙扶着他进去挂号。
沈熠在看到杨医生脸的那一刻,终于松懈下来,头一歪就失去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