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一顿饭，就吃出事来了。
何楠和我都不怎么吃海鲜，所以她并不会处理，也不认识鱼的部位。
市场的老板看她不擅长挑选，还坑了她一把，让她买到了一条死了很久根本不新鲜的鱼。
何楠好不容易跟着教程学会了处理海鲜，做好后忙不迭地给刘佐夫妻送去。
刘佐见到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你再不来，我和我老婆，还有我老婆肚子里的孩子，就都饿死拉倒了！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何楠连连点头哈腰地道歉。
“你没这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等你把饭送过来我们哪还有空吃？不行我就找别人了！”
何楠之前为了揽下这个差事，在群里口出狂言，已经被邻居们私底下嘲笑很久了。
如果她这样还被刘佐他们退货，对于何楠来说真是丢人丢尽了。
她赶紧保证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问题，还让刘佐晚上随便点菜，要补偿他们夫妻。
刘佐这才哼哼两声，把饭菜拿进了屋，“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何楠站在刘佐房间门口呜呜哭出了声来。
直到回去，她跟我打电话吐槽时，还在哽咽着。
我听完之后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想笑话她自作自受。
“没办法啊，谁叫你这么善良呢？你啊就是比我们境界都高，才会被人欺负，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们一般计较呗。”
何楠刚想开口继续吐槽两句，突然又进来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刘佐愤怒的吼叫。
“你往做的破饭里面放了什么玩意？我老婆现在上吐下泻，要送去医院洗胃！”
何楠赶紧挂断了我的电话撒腿就往医院跑。
何楠赶到医院时，刘佐脸色苍白，而他妻子也正躺在床上打点滴。
看到何楠来了，刘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辱骂。
“你会不会做饭？不会做饭就把做的破烂玩意拿出去喂狗，别在这里恶心别人！”
“屁本事没有还想当圣母，在群里说话叭叭的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结果没点好心眼子，上来就要害死我们！”
“三条人命背在你身上，我还发帖子夸你，我要把你送到公安局去！”
何楠吓破了胆，扶着墙哆哆嗦嗦地给刘佐鞠躬。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第一次处理海鲜，我不知道......”
刘佐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大手一挥，何楠吓得差点跪倒。
“我们三个人的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我和我老婆的误工费，我孩子的安胎费，你自己看看，给个数吧！”
何楠睁大了双眼，这次是真的跪倒在地了。
好心给邻居送饭，不要报酬白搭功夫也就算了，现在反被讹上了。
何楠终于受不了了，想要硬气一回。
“你这就是不讲理了，我又不是存心害你们，这是一个意外，我帮你们也是因为我善良......”
刘佐快走两步到何楠面前，手指着她的鼻子，唾沫横飞地大叫。
“你善良？你善良个屁！我老婆都被你弄到病床上了，我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是个杀人犯！你还跟我提善良？”
“你单位是哪个？我要去举报你！我要到网上曝光你！”
一连串的责问让何楠瘫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反驳的勇气。
“那，我给你们三千块钱了了，你看行不行？”
刘佐冷哼一声。
“三千？三千就把我们打发了？我们怎么那么便宜呢？”
“五千，现在就给我，一分也不能少！”
何楠被逼着转了钱，嗷地一嗓子哭着跑走了。
“这也太欺负人了！”
刘佐在她身后洋洋得意地叫了一声。
“别忘了今晚过来送营养餐！做不好明天我还去你单位找你！”
5
何楠委委屈屈地抽泣着，半个小时就哭完了整包纸。
要不是为了看热闹，我才不陪着她在这浪费时间。
“越越，我绝对不会再去给她们送饭了，我保证！”
“没想到好心当成驴肝肺，我算知道这个社会为什么这么冷漠了，因为像我一样有理想、肯担当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我心里嗤笑一声，但面上还是点点头表示肯定。
“那当然了，何楠，你可是我见过最纯真善良的人呢！”
何楠破涕为笑，刚想说句什么，又被电话打断。
“都五点了，你死哪去了？我老婆饿了，你快点做点病号的饭送来医院！”
刘佐催命一样说完后，毫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看着通话记录，何楠愣了很久，眼睛看向了我。
“越越，我不会再去给他们送饭了！真的！”
老娘管你送不送。
你送才好呢。
“楠楠，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用爱和善意去感化他们！如果你不去送饭，他们今天在医院可就真没什么能吃的了！”
“哎呀，想想也是可怜，如果之前你不在群里答应他们，他们可能也就继续吃外卖了。但现在有了你，比起你做的饭，他们绝对不会再选择外卖了呀！”
何楠扭扭捏捏地想了想。
“也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这次我帮人帮到底，也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有素质！”
说完，她立刻就拿着包往回走。
刚起来，刘佐的电话就又来了。
“你今中午做的小炒黄牛肉不错，我老婆点名要再吃一顿。既然是病号，晚上我和我老婆要喝小米粥，要熬得出油皮的那种，你自己看着办！”
何楠弱弱地反驳：“生病的人不能吃小炒黄牛肉吧......”
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
何楠看着我探究的目光，勉强笑了笑，赶紧奔向了菜市场。
她一走，我在原地笑得直不起腰。
这女人，真是天下第一大蠢货。
上一世被她这样的蠢货间接害死，我也是大蠢货。
现在，我只负责把她往深渊里，再推一把。
6
自那天起，何楠风里雨里都给刘佐的妻子赵昕昕送营养餐，直到她出院。
这段时间她做产检的费用都是何楠付的，刘佐的说法是，如果不进这趟医院，赵昕昕根本就不用做这几次产检。
何楠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短短半个月掏出来了一万块钱。
要不是何楠是独生女，父母给了她不菲的生活费，就凭她做线上翻译的那点工资，根本负担不了这样的累赘。
每当她私底下对着我抱怨，我都会顺着她心里真正想得到的答案说。
“那还不是你的厨艺实在是太好了，他们吃过了你做的饭，再吃别的只会觉得难以下咽！”
“楠楠，你这样又善良又能干的女人，打着灯笼都难找，我看啊，你父母想让你钓个金龟婿的梦想，肯定马上就能实现了！”
是的，何楠一家，都对名声看得比眼珠子还要重。
何楠从小就被灌输只有嫁一个好男人才有出路的思想，从小就做的一手好家务。
“啊，越越，你不会把被子叠成豆腐块，以后婆家不得笑话啊！”
“呀，越越，你竟然不会包饺子，以后结婚了婆家不得笑话啊！”
我当时还没听明白她的真实意图，直接顺着怼了回去。
“叫你这么一说，婆家好像不是啥好地方。那我管她喜欢什么，我爱干什么干什么。”
何楠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因为她不够漂亮，工作能力也不强，所以就想让自己贤惠的名声大噪，来钓到一个多金的好男人。
连她无数次给我勾勒的上新闻、被采访，也是为了让更多的男人看见她。
她不能够理解，为什么女人会不在乎男人、不在乎名声。
她表现得太露骨，刘佐迅速掌握住了她的痛点，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赵昕昕出院之后，刘佐借口天气冷了，担心何楠上门送餐饭菜凉了，要求来我们的出租屋里吃饭。
这一次，我没有像以前一样断然拒绝，而是偷偷在我的房间门口安装了无死角监控。
然后，我继续吹捧何楠的善良，何楠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带着刘佐夫妻登堂入室了。
赵昕昕是孕妇，为了照顾她，何楠还特意买了好几个非常软的靠枕专门给她用。
赵昕昕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刘佐则在客厅里吞云吐雾，不时对何楠的做饭过程指指点点。
何楠就像一个小丫鬟一样在厨房和客厅里跑来跑去，给刘佐和赵昕昕端茶倒水，忙得不可开交。
一天下来，何楠累得腰酸背痛，连对着我哭的力气也没有了。
而我，也从来不在刘佐夫妇面前出现，何楠偶尔提起我，也只能说一句我对这件事毫无意见。
渐渐的，刘佐夫妇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每天都把房子搞得乌烟瘴气，满地垃圾，对着何楠更是呼来喝去。
但是刘佐已经给何楠画好了饼。
“我有一个杂志社的朋友，已经和他联系好了，等我老婆生孩子了，我们就给你出个专访！这不比你想要的什么不知道有没有人看的破帖子强！”
有了这个动力，何楠每天伺候他们夫妻也是尽心竭力。
只是刘佐夫妇走后，看着满地的垃圾，何楠一点收拾的心思都没有。
直到房东打上门来。
7
我们这个房子是个三居室，最小的一间卧室房东自留，用来摆放一些她的物品。我和何楠都知道这件事，房间也就没有上锁。
房东最近准备和前夫复婚，想起来当时因为愤怒，把前夫买的金首饰扔在了这处房子里，于是上门来找。
一开门，就是一地的空易拉罐，茶几上还有许多没来得及清理的烟蒂，房东紧紧皱起了眉。
不过因为我们向来和房东关系不错，所以她也没有直接发信息来责怪我们，而是先去小卧室里找东西。
这一找不要紧，房东的金首饰，不翼而飞了。
接到房东愤怒的电话，我请假回去时，何楠正无助地趴在餐桌上哭，刘佐夫妇气势汹汹地赖在沙发上，正和房东对骂。
“你说有金子就有金子？我还说我手上有一个亿呢！张口就胡来，当老子好糊弄？”
“这是我的房子，我允许你进来了吗？你把我的房子搞成这个样子，我还没问你要维修费和保养费，你还偷我的首饰！”
“我要把你送进公安局，让你的孩子一出生就有个坐牢的爹！”
刘佐立刻急了眼就要和房东打起来。
房东和他一边撕打着，一边狠狠唾骂何楠。
“哭哭哭，就知道哭，我看这个房子的福气都被你给哭没了！”
“你带进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来？经过我允许了吗？你真以为这房子是你的了？”
“我找不回我的首饰，别说他了，你也跑不了！”
看着刘佐渐渐被人高马大的房东大姐打得落了下风，赵昕昕赶紧哎哟哎哟喊痛。
何楠出于这段时间的奴性思维，赶紧过去查看赵昕昕的情况。
这下更捅了马蜂窝，房东一向嫉恶如仇，看着何楠黑白不分的样子，气得打刘佐的同时，腾出手来狠狠拽下来一把何楠的头发。
我赶紧上前去拉架。
“你说老子偷东西，有本事拿出证据来啊！要不然老子告你污蔑！”
被我拉开后，刘佐满不在乎地呸了一句。
房东被这不要脸的程度震惊了，正想嗷一嗓子再扑上去和刘佐同归于尽，我赶紧拉住她。
“谁说没有证据？我有证据啊！”
我抬手指向了我的房门。
刘佐这才发现，我早已安装了监控摄像头。
这下子，赵昕昕也不喊痛了，何楠也松了一口气。
只有刘佐，脸色立刻白得和死人一样。
8
上一世，因为我的阻拦，刘佐夫妇在这所房子里待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没什么作案的机会。
当时房东确实也来找自己的首饰了。
重来之后，我立刻想到了这件事，才买了监控摄像头。
我相信刘佐的人品，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果不其然，他不可能战胜心中的贪念。
我把手机里这段时间的监控文件都发给了房东，让她自行查看。
刘佐恶狠狠的眼神立刻盯上了我。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早在半个月前我就跟房东说过了，这次房租到期不再续约。
也已经在外面找好了房子。
明天我就要搬走了，刘佐就是想报复我，又从哪里报复得起？
房东找了好几个人，在一下午之内就看完了所有的监控文件。
这一下，不仅抓到了刘佐如何鬼鬼祟祟地溜进房东的小房间，又是怎么拿着小包鼓鼓囊囊地出来的。
刘佐夫妻在客厅里的各种丑态也显露无遗。
刘佐把袜子随手乱丢，不洗手就拿起了水果吭哧吭哧地啃。
赵昕昕不仅不嫌他不讲卫生，还一个劲夸他有男子气概。
刘佐把何楠的茶水用来灭烟，边灭烟边对着赵昕昕吐烟圈。
“你看那个小娘们，是不是上天送给咱们最好的保姆？”
“你说她是不是贱得慌，天天干活还没够了哈哈哈哈哈哈！”
“我看，月嫂都不用找了，找她正合适！”
赵昕昕也满意点点头，抚摸着肚子说：
“我们宝宝如果是个女儿可不能这样，真是惨过做鸡呢～”
看着监控里面刘佐夫妻肆无忌惮的恶臭言论，何楠气得浑身打哆嗦。
房东终究还是不忍心，在报警之后劝告何楠，不要再这样不自尊自爱了。
何楠哭着摇了摇头。
“可是我的沉没成本太大了呀！他们要是不帮着我出名，那我不是白干了吗！”
房东这下彻底觉得何楠有病了。
“这次我东西被偷，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还有你看看，你招进来的什么人，把我家里搞得跟个猪圈似的！”
“我就不要你赔偿了，你赶紧收拾收拾搬走，我请不起你这尊大佛！”
何楠赶紧想拉着我挽留房东。
我轻轻地松开了她的手。
“抱歉呀楠楠，我也早就找好房子住了。”
“没事的，你这么善良，就算是没地方住，你的善心也足以温暖你了！”
何楠觉得自己沦落到这一步，都怪刘佐夫妻。
何楠也不能继续住在这个小区了，按说也不方便继续伺候刘佐他们了。
可是赵昕昕月份已经大了，上哪再去找这么合适的免费保姆呢？
更何况，刘佐还有别的算盘。
所以，这次刘佐倒是痛快地答应让何楠住进他们家，只要每个月交房租即可。
何楠赶紧给我发了信息。
“宋今越，你看，好人有好报吧！我都不需要到处看房，就找到了住的地方！”
“不像你，大冷的天跟着中介跑了很久吧！”
我都懒得跟她掰扯这是倒贴。
住进他们家是为了给他们当保姆的，不仅没有报酬，还要额外支付房租。
怎么我的身边没出现这么愚蠢的一个人伺候我？
老天奶，我再也不会把你当奶了，因为你是真的不把我当孙女。
何楠就这样喜滋滋地住进了刘佐家，浑然不知更大的灾难就要降临到她的身上了。
而我也绝不会提醒她，这一次，我本来就是要推波助澜，让他们狗咬狗同归于尽的。
果不其然，才不到一个星期，何楠就再也不给我发消息了。
乍然失去这个电子宠物，我还有些怅然若失。
一个多月后，我彻底失去了何楠的消息。
下一次再看到这几个人名，就是在本地的热搜榜上了。
何楠被赵昕昕杀了。
刘佐带着赵昕昕跑了。
9
果然，搬进刘佐家不到一个星期，刘佐就对何楠实施了侵犯。
何楠住进他家后，他行事不知道有多方便，有赵昕昕负责锁门望风，何楠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对此，赵昕昕还假模假样地劝说她。
“你也别太往心里去，我老公呢，也有欲望需要抒解。他都还没嫌弃你不漂亮，你就别挣扎了！”
“怎么样？我老公厉害吧？我跟你说，就算是你正经谈恋爱，都不一定有我老公带给你的体验好！”
何楠失去了她非常在意的贞洁，哭得死去活来，嚷嚷着要报警。
刘佐淫笑着打量她。
“你不是最在意名声了吗？怎么，报警了之后你还有名声吗？”
何楠一下子止住了哭声。
是啊，如果她真的报警了，她在这个社会上还能抬得起头来吗？
如果自己忍气吞声，那就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她被人欺负了。
但如果自己把这个事抖搂出去，那这辈子就没法活人了。
看着何楠失神的双眼，刘佐满意地点了点头，扑上去就开始扒她的衣服。
赵昕昕也默契地关上了门。
她是典型的娇妻，最害怕刘佐抛弃她。
所以怀孕后，她严防死守，就怕刘佐在外面乱搞。
如今有了何楠这个免费的工具人，她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在她眼里，何楠这种不仅不漂亮还笨得要死的女人，不会给自己带来任何隐患。
而她看待何楠，也带着一种大婆的态度。
自从被刘佐侵犯后，在赵昕昕面前，何楠就失去了做人最基本的尊严。
赵昕昕自以为是给老公找了一个暖床丫头，对何楠颐指气使。
何楠也被迫接受了这种命运。
都5202年了，何楠还是不明白，女子的贞洁从来都不在罗裙之下。
她从来都学不会自尊自爱这四个字怎么写。
如果一开始，她伺候刘佐夫妇，还是为了沽名钓誉。
到后面，她已经是奴性思维在作祟，完全忘记了作为一个人应该有的气性。
然而就这么巧，才过了一个月，何楠就怀孕了。
这段时间，刘佐坐享齐人之福，已经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如今两个女人都怀上了他的孩子，他更是飘得走路都打摆子。
赵昕昕就快临盆了，哪里能容忍刘佐还会有第二个孩子。
她逼着何楠去打胎，却被刘佐拦了下来。
刘佐头一次对赵昕昕大吼大叫。
“你敢动她一下试试？”
“你肚子里的是老子的孩子，她肚子里的也是老子的孩子！没有孩子你在老子这里屁都不是，现在她和你一样，都是我老婆！”
“你要是敢动她，我就把你生的孩子抱给何楠养，反正她会伺候人，我看你屁也不会！”
赵昕昕哪里受得了这个刺激。
在她眼里，自己和何楠这个送上门来倒贴的可不一样。
一想到自己生的孩子都被丈夫轻易叫嚣送给别的女人养，赵昕昕就红了眼睛。
趁着刘佐不在，她硬扯着何楠去做手术。
何楠这段日子一直六神无主，既不知道该不该生下孩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段混乱的三角关系。
她甚至对刘佐已经有了斯德哥尔摩，想过破罐子破摔，和刘佐这么过下去算了。
所以，何楠并没有配合赵昕昕，而是说自己再想一想。
这下可惹恼了赵昕昕，她怎么受得了何楠竟然有生下孩子的可能。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何楠已经倒在了她的刀下。
10
匆忙赶到的刘佐，看着地上还在苦苦挣扎的何楠，立刻拉起老婆就要跑路。
何楠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求他们救她，也被置之不理。
两个人连东西都没收拾就跑了，只留下何楠在血泊里一点点失去了生命。
何楠的父母发现联系不上她了后，警察才在房子里发现已经腐烂的她。
而刘佐和赵昕昕也被列为通缉犯，被全城搜捕。
看着这个震惊全国的新闻，同事心有余悸，主动过来问我。
“越越，你原来是不是有个室友，就叫何楠啊？”
我轻轻笑了笑。
“是啊，就是她。”
同事震惊地下巴都要掉出来了。
“真的是她？怎么会这样！”
我摇了摇头：“是啊，怎么会这样。”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有人圣母病发作时正好碰上了娇妻癌晚期和神经病。
这三个人碰到一起，不完蛋才怪。
刘佐和赵昕昕很快就被警方抓获。
赵昕昕因为是孕妇，被取保候审，但杀人偿命，她的故意杀人罪不可逃脱。
刘佐明明可以救何楠却只知道跑路，强奸罪、包庇罪等罪名下来，他也要结结实实地蹲几年大牢。
而在刘佐的手机里，警方还有一个重大发现。
刘佐的计划，是等何楠生下孩子，他就把何楠转手卖到山里。
没错，上一世，是我替何楠挡了灾。
那个要卖进山里的，本来应该是何楠本人才对。
刘佐提前联系好了自己的老同学，与拐卖妇女的团伙取得了联系。
警方顺藤摸瓜，把这个团伙端了个干净。
当时的业主群里，再次热闹了起来。
大家唏嘘不已，连刘佐发的原帖，也被翻了出来，在网上重新火了一回。
“你的善举可能会延长两个年轻人的寿命”是那样醒目，而何楠圣母心泛滥换来的是什么呢？是身首异处，是上一世的我被她连累得拐卖进了大山，是房东差点损失巨额财物......
这次的案件震惊全国，我去旁听刘佐和赵昕昕被提起诉讼的庭审，都差点没约上。
听到审判长落锤的那一刻，看着刘佐和赵昕昕在被告席上连头都不敢抬的样子，我突然长出了一口气。
这一次，能平安地站在阳光下的，不再是刘佐夫妇和何楠，而是我。
我终于从泥泞中脱身，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平静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