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我从未怪过你什么,这次亦不是耍小性子。我知道身子不适合养育,但既然这孩子来了,除了他自己旁人无权收走他的性命。再者,作为夫妻,自当荣辱与共,白头偕老的,可你事事隐瞒,处处伪装好,我且当你是有苦难言,便不再追问。可此次父亲落难,你却摆出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不施救便罢,竟然还要控制我的行动。”
宋云锦扯开他捆在腰间的手臂,扭头不看他,眼眶湿润,生怕自己多留一刻就会&;心软。
萧澈目送她离开,未做任何挽留。
周之言正巧与宋云锦打了个照面,笑津津的要打招呼,却看到她低头抹眼泪,傻愣愣地将人放跑了,赶紧进屋,“夫人这是怎么了?”
“无碍。”
周之言才不信,但毕竟是人家夫妻二人的事情,不方便多问。
“你来有何事?”
周之言这才想起来,“城外已经安排好了,您准备何时让陆大人动身?”
萧澈稍加思索,“明日午时,我派人去给你传信。”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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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之言刚要走,被他叫住,“您还有&;何吩咐?”
“准备的汤药,夫人喝了没?”
“晌午的打碎了,晚上&;的,刚送进去就被身边伺候的丫头倒掉了。”
周之言于心不忍:“大人,那毕竟是您的骨肉,您真的忍心杀死他么。”
萧澈抬眸,寒意阵阵。
周之言一激灵,不敢再多言。
宋云锦胃口不好,吃什么吐什么,才一日的功夫就消减不少。她忍着恶心喝了碗白粥,却也饿来越难受。
眼看着到了与许高玄约定的时间,她正绞尽脑汁寻思避开萧澈出府的理由,相宜便兴冲冲跑回来,“夫人,驸马爷出府了。”
“可有说做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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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出府所为何事?宋云锦暗暗琢磨。
“没。但奴婢见周太医也跟着呢。”
算了,不管他。宋云锦换上早准备好的衣裳,打着在湖边喂鱼的噱头将周遭的守卫支开,轻车熟路地摸到墙边。这墙不算高,以前她还算灵活,现在有了顾及反倒束手束脚的。
相宜先上&;去,向&;她伸出手,“夫人,快!”
宋云锦摸了摸肚子,咬牙翻出去。
相宜已经打点好城中的马厩,选了辆马车,将实现准备好的软被放进去,嘱咐车夫,“慢一些,我家夫人身子骨弱,受不住颠簸。”
车夫颠了颠手中的荷包,点头哈腰地干活。
城门戒备森严,寻常的马车根本出不去。
宋云锦只好弃车混在百姓中出城,小腹的疼痛感翻滚剧烈。相宜看到她脸色煞白,等到安全的地方用衣摆擦干净巨石,搀扶她坐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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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您不舒服么?”
宋云锦虚弱地摆摆手:“怎的还不见许郎君?不是约好了晌午在城外见么。”
相宜也稀里糊涂,干等着也不是办法,相宜见她越发脆弱,从过路的商贩那儿买了果子解渴。
黝黑的郎君看了眼她们,笑道:“许郎君让我来迎客,想必就是二位了罢。”
说完,将宋云锦的玉佩亮出来。
相宜一看,欣喜雀跃,赶紧搀扶宋云锦,“劳烦郎君带路了。”
“不碍事。”
小郎君摸了把额头上的汗,笑容朴实:“许郎君说夫人怀有&;身孕,不宜奔波劳碌,但城中局势紧张,不得不换了碰面的地方。”
宋云锦啃了口果子压抑想吐的感觉,“自然能理解的。”
说话间隙,几人便到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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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高玄早早在此等候,见她脸色煞白,赶紧搭手把脉,神&;情紧张不安,“你可吃了什么?”
“果子,嗯早上喝了碗白粥。”
带路的小郎君一听,赶紧啃了口果子以证清白,“恩公,这都是我刚摘的,没问题。”
许高玄问:“你现在感觉如&;何?”
“发虚汗,腹痛。”
“没别的了?”
宋云锦摇头,纳闷:“怎么了吗?”
许高玄深吸口气,缓缓道:“这孩子,恐怕保不住了。”
“什么——?!”
“你的身子本就虚弱,现在有孕气血更虚,就算不拿掉孩子也难以足月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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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锦登时像被人打了一棍子,头脑发晕。
相宜焦急万分:“许郎君请您想想办法,救救小公子罢。”
“相宜,不要为难许郎君了,”宋云锦喊住她,表情已经平静,但内心十分挣扎痛苦。
许高玄于心不忍,道:“离开这里,说不定我还有&;办法医治你。”
宋云锦轻笑:“郎君说笑了。”
“城中形势变化莫测,侯爷在大牢中生死未卜,当今圣上昏庸无能,你的夫君”
许高玄顿了顿,眼中滑过丝妒恨,“想必你已经知道了他的真面目,为了保护自身,他万万不可能出手救侯爷的。”
“许郎君。”宋云锦有些窝火:“阿澈他不是坏人,世上&;的人皆有&;苦衷,到这般地步他也有&;许多不可言说,你不能这么编排他。”
“相宜,我们走。”
许高玄一个箭步拦在她身前,“你不能走,今日约你出来本就是要将你带走,你的时间已到,不能再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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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锦蹙眉:从见他时,他便疯疯癫癫地说一些自己根本听不懂的话,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没了耐心,绕过他准备离开,刺痛从小腹猛地窜上&;来,激流般冲过身体的每一寸骨骼。宋云锦立马痛的晕厥过去。
所有&;人被吓了一跳,许高玄将她接住,扭头冲带路的郎君喊:“快!带我们去你的草屋。”
血腥味和药草的味道扑面而来。
央挫坐在高台上看着院中不停踱步的姑娘,百无聊赖地说:“你慌什么,女人生孩子都要在鬼门关走一遭,真有&;个三长两短,躲也躲不掉。哦对,你家夫人不是生产,恐怕真保不住命,但也别怕,我恩公无所不能,定能救她的。”
相宜满头大汗,听见里头撕心裂肺的喊声,恨不得冲进去帮忙,听见这话,扭头怒视。
许高玄从药房钻出脑袋,向&;他招手来帮忙,央挫悻悻地瘪嘴,躲开她跑了。
不一会&;儿,妇人满手沾满鲜血,面色苍白的出来,冲相宜道:“我实在没有&;法子,只能弃子保母了”
相宜冲进去,宋云锦尚且昏迷不省人事,床榻边放了团鼓囊囊的白布,她不忍心多看,挪到榻前,心疼地握住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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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家夫人喂了这碗药调息身子,今晚我们便出发,到南部的村落去。”许高玄将药放在一旁,面无表情,似乎对这一切早已预料之中。
“许郎君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对夫人这般关怀?”
许高玄瞥了她一眼,道:“她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过是还个人情罢了。”
说完便离开了。
夜间,相宜带上央挫准备的东西同他们碰面,心道:左右没有&;可以依赖的人,如&;许郎君所说,城中十分危急,驸马爷立场不明恐会&;对夫人不利,倒不如&;跟他走。
许高玄将配好的药放好,抱了几床被褥到马车上。
宋云锦服药之后脸色红润不少,瞧上去就像睡着了。
相宜问:“许郎君,夫人何时能醒。”
他只道:“等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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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先帝因食丹药七窍流血暴毙身亡,遗诏不知所踪,其膝下皇子为夺皇位互相残杀。
四皇子在朝中声望最高,却不料被身边最信任的臣子所杀,一时间群臣无首,各方势力纷纷展露头角,争斗不断,血流成河。
南部不知何时冒出一股势力,首领其名不详,率领一批精锐,屡次以少胜多直杀北部皇城,入驻其中,改国号为“婴”,新帝登基,推行新法,兼顾百姓,不消几年,已然恢复繁华盛世之景。
后花园。
台上歌舞升平,一派祥和。
坐于宝座上之人却满脸阴郁,杀意肆虐。
陆方贤示意停了歌舞,“陛下,去南部的人传来消息,在边陲的村落发现了他们一行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