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砉低头对上那肉嘟嘟的笑脸,强忍下欲掐的手,只瞥她一眼似是有些不快,错过她示意行礼的天枢起身,“司命摆宴,你去瞧瞧。”
说完人径直走入寝殿,身后漫清正乐呵呵冲天枢摆手告别,结果背后一声还不快走令二人猛一哆嗦,接着眨眼功夫天枢便没了踪影。
花花又怎么了?漫清茫然地抠抠脸颊。
“难道饿急了?”含糊嘟囔一句,脑间忽然想起自己今早还剩下的点心,正好可以拿来给他吃,高声喊他等一下接着闪到自己房间,端出两大盘点心蹦蹦跳跳敲开司砉的房门。
“花花,我新做了点心,你快尝尝!”漫清将盘子放在桌子上伸手滑过盘子将里面的点心一一介绍给他。
一提做饭她就来劲儿,轻快流利,滔滔不绝。司砉想开口叫停,张张口实在是找不到空隙插嘴,索性捏起一块点心塞她嘴里。
嗯……漫清满嘴糕屑,含糊不清地问他干嘛。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司砉垂落的眼睛在盘子里巡视许久,挑出一块不错的点心捏起缓缓送进嘴里,细细吞下,漫不经心询问身旁探头探脑的漫清同天枢在聊什么,“想问我师父什么事?”
嗯――漫清乖巧坐在他身旁,将胳膊放在桌子上认真回答道:“花花,是你的哥哥,棠琚上仙的事。”
兄长?司砉丢下手里的点心拍拍手扭头望向她怪异问道:“天枢给你讲故事了?怎么问及他的事。”
漫清思索好一阵后讷讷点头,“算是,不过是我今日去海棠小筑了。”说着人又往司砉身旁靠了靠,一脸谄媚笑意,眼睛竟都眯成一条缝,衬得人更是像瓷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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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挪过来,司砉不动声色,他倒想看看,这个笨丫头能央求出什么话。
“花花,师尊是你的师父诶,以后,你可不可以带我去拜访他啊!”
带你?司砉盯紧漫清那双笑眸,末了呵呵呵抿嘴假意陪笑,眼睛狡黠轻眯张口直接给人否定,“不可以!”
不可以?漫清一听不行人瞬间泄气,似瘪了的皮球闷闷坐在一处,倒也不吭声。
司砉沉默半晌,本以为她会求求自己,哪成想,这次她竟不吭声了。
手抬起支在下巴处,眼睛顺势偷偷瞥向她看她在干什么。
绞着手指,眼睛一会儿看向窗外,一会儿盯紧地板,在凳子上的屁股如坐针毡般四处晃荡,像是在想法子。
你傻啊!司砉暗暗嗔骂她一句,躲过眸歪向一边猛咳嗽一声。
没动静……
司砉又换了个动作继续咳嗽。
肺都快咳出来了,都不见漫清来问一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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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给司砉惹恼了,按耐不住,人直接将漫清给从凳子上揪起来盯紧她无辜的双眸,耐心提醒道:“你都不会再问问我?说不定会有婉转的余地呢?”
“可是你不是说了不可以吗?”漫清眨巴眨巴眼睛,茫然凝视着离她不足半尺的司砉。
“我若是心口不一呢?”
“可你不是说你不会骗人吗?”
“我……”司砉忍忍心中的梗塞,举起的手无措地攥成拳头,抬起过了好久又落下,落下一刹那,人突然笑出声,“真是被你的蠢打败了!”
嗯?被松下腰的漫清脚落下地,又看向走到圆桌旁吃点心的司砉,挠挠脸颊,还是懵懂无措,是被夸了吗?
“三日后,师尊出关,你随我一同去。”
“真的吗!”
漫清哒哒哒奔到司砉面前,拉起他的胳膊一脸惊喜。
“本尊不是说过,我去哪你去哪。”
司砉一脸嫌弃地将人推开,未及半刻她又蹭一声抱上司砉,边喊着谢谢边保证自己会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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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干什么我便干什么!你的地盘你是老大!嘻嘻嘻!”
人从司砉僵硬的怀里钻起身,站直身子嬉笑着打个保证,还未待司砉回过神他又忙问他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啊!”
“随……随便。”司砉对上漫清那双因喜悦而飞舞的眉眼,说话竟有些结巴。
漫清想了好一阵儿决定要做些极好的,“花花你等着我啊,保证你爱吃。”说完人欢快退出房门朝伙房奔去。
人走了好一阵,司砉耳根竟还有些发烫,“太……太不可控了!”说完,人猛端起一盏茶一饮而尽。
“漫清!”
漫清正切菜时,门口一声脆音惹得她松下拿菜刀手抬头望向门口,“天枢!”见是天枢,漫清咯咯一笑,忙问他来来何事。
天枢搓搓手灿笑着揣手走来,走到案板旁低头瞧着正认真切菜的漫清,先是嘿嘿一笑,接着舔舔嘴角问她上次送他的果子还有没有剩余,“那果子很好吃,我给司命讨一个。”
“好啊!还有很多呢!”漫清欢快将菜刀放平在案板上,转过身跑到一个木头做的架子旁,垫脚扒拉扒拉从上面一层取下一个篮子,接着人乐呵呵跑来将这些东西递给面前天枢。
“这些你都拿去,后院还有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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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清手一推将果篮塞到天枢手里,二人多少熟识,天枢自然也不客气,伸手直接取出一个塞进嘴里。
那果子似杏子般大小,但通体是粉白色,中心只有一个黑色的五角星状的核。还是那样入口甘甜,脆爽多汁,口中嚼着果子,天枢随意靠在一旁的锅台上,抬头同漫清聊着天,“漫清,听说殿下要你带去见虚谷师尊?”
低头切菜的漫清听到随口嗯了一声也未停下手里的活儿,不过嚓嚓切菜声未半分,随着哐当一声刀落在案板上,漫清急忙扭头认真看向天枢,“天枢星君,我去的话,是不是该给虚谷师尊准备一份贺礼呀?”
贺礼……天枢咬了口果子瞥着天花板仔细思索,“要说这贺礼,应该是一份请帖一份,你若是陪同殿下一起去,应该殿下准备便可,你不需要准备。”
可是,,你猜猜。”
待漫清饶有兴趣地点过头后,他从锅台旁跳起身,负手如诵诗歌般踱步说道:“虚谷师尊一貔貅,金玉宫中建聚宝,奈何不识一二三,否则满屋黄金砖,平日自称大俗人,取了法号名虚谷。”
说到这儿,天枢腰背一缩,眯起眼睛一副老态,沙哑着声音摊摊手一脸无奈说道:“老朽若不起个文雅名,岂不愧对师尊之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