诠良的左手上,顺手又拉起右手,把两只手同时高高举起来,举到和窗户的横棂平齐,把手铐绕过横棂,用劲拉了一下,靳诠良感到左手脖子上一阵钻心的疼,身子不由自主地随着手铐向上伸,只有两只脚尖支撑在地面上,全身的重量全部落在了脚尖上。
手脖的疼痛和脚尖的疼痛像电流一样迅速传遍全身,靳诠良的脸上立刻布满了豆粒大的汗珠,又汇集起来顺着脸颊不住地往下淌。
柯昕荣把儿子抱得更紧,好像怕被人突然夺走似的。
她仰起脸看着被高高铐起的丈夫,心如刀绞,晶莹的泪水立刻充满了眼眶。
靳诠良低头深情地看了妻子一眼,像是安慰、又像是鼓励她:“坚强些!”
随后抬起头,把一双喷火的目光射向张开舞爪的耿西坤。
“这样也许比蹲着舒服点,是吗?”
耿西坤洋洋自得地看着这个倔强的对手,用讥讽的口吻说。
“等我弄清了你那“法治”是什么玩意儿再来和你算账。
不叫你尝尝无产阶级专政铁拳头的味道,你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说着回到座位上,一页一页翻看他刚才看不出一点名堂的那几张纸,竭力想从那几个认识的少的可怜的字中品味出这个肚子里灌满了墨水的读书人用来攻击党的“法治”到底是什么东西。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东西一定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东西,从省里来的人和方政委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
“法治,法……治……”耿西坤一字一顿地咬着、嚼着、品着。
哦,想起来了,听无线电里说,外国有个叫法什么国的,就算是法国吧。
那几年八国联军打中国就有这个法国。
“狗日的!”
耿西坤不由脱口骂出了声。
“他是想叫法国人来治咱中国人。”
耿西坤牙齿都咬出了声。
心想,那时法国人仗着群胆来打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