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覃市偏远地区的清流村里。
一间老旧的瓦房前,院子中心躺着个湿漉漉的人,一道孤寂的小身影跪坐在旁边,沉默不语。
“要我说祁娃子就该来咱家,刚好玲玲缺了个哥哥,小孩子在一起多好玩!”
“死一边去,要我说祁娃子还是来我家,一个小孩怪可怜的,我家也不缺他一口饭吃。”
“哎呦杨婶大方了,之前祁娃子吃你家一口饭在背后骂天骂地,现在又发善心了?”
“王翠花你闭嘴!
一天盯屎盯尿还管起我家的事了!?”
“杨来娣你才该闭嘴,拉个大粪嘴到处乱喷粪!
老娘才不怕你!”
俩人骂着骂着很快撕扯起来,周围人都见怪不怪,还在嘘声起哄。
祁朔静静地跪坐在母亲旁边,对旁边状况视若无睹。
男孩不过六七岁的年纪,眼里却一片死寂,漠然到了极点。
一首站在男孩身边的陈婶见此,眼里闪过不忍。
她看着乱哄哄堪比菜市场的院子,忍不住大吼一声:“行了!
都闭嘴!!”
众人被她的嗓门一震,下意识都停了嘴。
陈婶刻薄的吊三眼紧盯着众人,嘲讽道:“人家裴丫头刚死,尸体都还没凉透,一个村的就跑过来争人家的娃,什么心思自己清楚!
也不怕损了阴德!”
一行话说得脸皮薄的人涨红了脸,厚脸皮的却是不屑地撇撇嘴。
清流村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若哪一户死了人家,房子由最亲近的人继承。
祁朔家里就他们母子俩,母亲死了,房子和田地就归祁朔继承。
而谁家能收养祁朔,就相当于免费拥有一套瓦房和几亩地。
清流村每家人口稠密,最少也有六七位,这种事实在是太少见了,以至于勾得人心浮动。
所以陈婶虽然镇住场面,但没一会就被人挤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