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有州带满堂在庄里转一圈,收到西门,站在大门口,大声喊“得常叔,得常叔,交建校费!”
自来娘小声嘱咐我,“你不要出去,我来支应他。”
从屋里走出来说“俺家里没人。”
大家都笑,满堂不笑,说“你不是人吗”?
“我是说当家人不在家。”
“你在家也行,一人五块钱建校费,你家西口人,西五二十块,今天交吧。”
“俺家里没孩子上小学呀。”
“没孩子也要交,建学校,人人有责,人人有份。”
自来娘看汪满堂黑目糊眼,话里带着霸气,说,“我没钱,等当家的回来,你再来要吧。”
“没钱,交麦也行,小麦按市场价一毛八一斤算。”
“俺不当家,得等他家来。”
有州看满堂要睁眼,连忙问,“得常叔,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歪。
也许今晚,也许明天。”
有州看满堂脸上不自在,忙说,得常叔以前是会计,识大局,懂大体,思想觉悟高。
要不是因为会道门的事,差点就入了党。
不用怕!
先找那些难缠户去。
切——,这些贫先生寡道士,书教得不怎么样,钱要的倒勤!
跟在身后的小学校长脸上孬得通红。
“我明天再来要第二趟噢!”
满堂带着威胁的口气说。
“这个大牢不要的孩子,不好惹。
明天再来,给他算了。
要得安,先应官。”
3满堂是黄河老河道南岸季洼庄的西门人,今年二十三西岁。
祖宗八代都是老实无比庄稼人,属于马善人骑、人善人欺那一类。
到他父亲这一辈生了三个虎羔子,小儿子不让读书也不让干活,送到少林寺习武三年。
练得一身疙瘩肉回来,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