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重栽国槐的,不一而足。
穿过一条胡同,向北走,一眼看到的就是黄河老堰。
老堰其实并不高大,也不陡峭,天长日久加上风吹日晒雨打,上面的土不断向下滑塌形成的斜坡一年一年地向下延伸,斜坡上长满了野草杂树。
斜坡向南渐展渐平,就见一个西周栽着垂柳的不规则长汪塘。
一汪好水,水面上己长出如掌如碟的莲叶。
汪塘边是一片随地就势的土场,土场边有一片小树丛,稀稀落落杂七杂八长着一些槐树、榆树、柳树、楝树。
这里就是三河口集的家禽、家畜交易市场。
土场上乌泱泱、嘈咉咉的是鸡鸭鸣鹅,生猪活羊。
咩咩咩,嗷嗷嗷,嘎嘎嘎,腥臊膻味混成一团,增添了集市最抚凡人心的烟火气。
小树丛里是大牲口市,刚开市没几年,大牲口并不多,一眼能数得清,两三头牛三西匹马一头骡子两头驴。
我跟牙行老孙站在那棵最大的大柳树下,眼睛在这大家畜市场转了一圈,就把整个市场的情况收入眼中。
有一个人头戴半旧的草帽,帽檐尽力向下压,盖住了大半个脸,帽檐上面印有红色大“奖”字,一看就知是当年生产队午收大忙的奖品,因为时间长了,远看上去,稍有点发灰发暗。
他身边的树上拴一头看起来还算年轻的驴。
孙牙行指着他悄悄对我说:这个人不像地道庄稼人,又不像地道的生意人,更不像牲口贩子。
他那驴可能急着脱手,你今天中奖了。
我远远地看着这个戴草帽的卖驴人,感觉有点眼熟。
牙行老孙的眼珠转了一圈,他的眼珠活泛得要命,滴溜溜的像个轴承里的弹子。
“那个人好像崔怀彪。”
“嗯……我看也像……就是他!”
以前,我们这些人正式场合会称呼某会计,非正式场合人人有绰号,淮彪成了“怀表”,牙行老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