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挽留道：“你走了，还有谁拿我当小孩？反正今年还没结束，你干到过年吧。”

    韩菱鄙夷地瞥了我一眼：“我就辞个职，你别说的像分手那么肉麻，何况辞职也不是我一个人决定的，是我家里那边要我回去。”

    “你家里？”

    “嗯，入职那天，我不都跟你说了，我要回去继承家产。”

    我很震惊：“你那次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神特么跟你在开玩笑，我那次说的是真的！”

    我不解反问道：“离开恒远后，你回了家，到哪高就？”

    “我家人希望我能回京接手我家企业。”

    “回京？你家什么企业？”

    韩菱欲言又止，如有深意反问一句：“我姓韩，家在京北，你猜是哪家企业？”

    我猛然一怔：“韩氏京企？据我所知，就只有那一家传奇企业......清花同芳？！”

    韩菱勾唇一笑：“为了奖励你答对，回头有空来京北，我请你吃烤鸭。”

    我既震愕，又不舍：“回去接管家里企业后，你还会回来吗？我这生活一地鸡毛，你要是走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都说了，你不要讲的那么肉麻！”韩菱怼了我一句，接着正经道，“在你公司工作了这么久，我早料到我会走，所以我帮你物色了几个下任总裁人选，我觉得那个女人还算不错，回头你让她接我的工作。”

    就算韩菱没有指名道姓，我也知道她指的是谁。

    “好了，就说到这里，我得去赶飞机了。”

    韩菱说完，抛下辞呈就转身走掉，我叫住了她：“等一下。”

    韩菱背对着我，没有转过身：“还有什么事？”

    我深吸一口气：“半年前，你跟我赌过一次，你说你能揪出我公司里的错误，证明你对恒远集团管理模式的批判是对的，现在你既然要走了，是不是得给我结论了？”

    韩菱沉默良久，忽然说：“以后要是有机会再给学生上工商课，学生再问恒远集团怎么样，我还是会说恒远集团管理模式存在许多缺陷，弊端不少，但贵在领导有人情温度，他对下属的体恤，足以让那些弊端微不足道。”

    我追问道：“还有呢？”

    韩菱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她埋头，擦了擦眼，苦笑着说：“顾源，我其实不想哭的，我更不想在你面前哭，你别问我了，我真想走了，怪丢人的。”

    我懂了，她的眼泪，已经给我答案了。

    我给她递了纸巾，她擦了擦泪，临走前，与我握了手。

    “总之，前程似锦，风雨兼程，以后再在高峰碰面吧，我期待你的恒远集团能成为以后的正面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