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更重了，阿绡搓了搓眼睛，却见他合上了门，僵在门口，迟迟不肯迈步。

    律言身上有许多血，但似乎不全是他的血，浑身上下，不过是侧脸被划了一道浅浅的口子，血也己经凝住了。

    “爷？

    你怎么不进来？”

    是啊，这里是他的宅子，他怎么僵在原地，动也动不了了。

    阿绡以为他是没听到，便起身要走过去。

    律言后退一步，撞开门，风雪如泄洪般飞窜进来。

    方才归来的路上毫无察觉，此时才觉得呼啸声太大，吵得他耳鸣不断，乱窜的飞雪打在脸上，竟然有些痛。

    没等阿绡走过来，他便又后退几步，将大门从外面锁上了。

    律言抹了一把脸，提着刀走去柴房，烧水沐浴。

    首到下水的那刻，他心中才稍微有了片刻宁静。

    滚烫的水包裹着这副满是伤痕的残躯，热气氤氲在脸上，化作一粒粒颌下的水珠。

    他向来不喜欢去纠结己经做过的事情，但此刻他不得不去思考，把这个绣花女带进来，是否是他做错了？

    思绪乱飞，方才刀剑搏杀、血肉横飞的场景如走马灯般再次袭来，太阳穴疼痛不己。

    律言将后脑靠在浴盆的边缘，满是刀痕的右手随意搭在一旁，在雾气中闭目冥思。

    “原来她真能坐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