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掏出手机,打开龙潮阁的工作群。
“导演,又有新的案子。”杜老爷发来消息。
作为一只猫,它打字的速度倒是挺快。
“说说看。”
“江陵区,一个叫《人生如戏》的剧组,最近死了三个人,一个导演,两个制片人。”
我挑了挑眉:“怎么死的?”
“都是在片场暴毙,没有外伤,法医说是心脏骤停。”
“有意思,”我点了根烟,“发给我具L地址。”
“是一间废弃的医院,导演,你真要接这活?”杜老爷问,“这种案子,警察那边肯定也在查。”
“正好,”我笑了笑,“咱们龙潮阁不是电影制片厂吗?我可以去接导演的活,顺便拍点素材。”
“那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帮我准备点东西。”我说,“帮我准备个铜镜,再搞几瓶矿泉水吧。”
“明白了。”杜老爷回复得很快,“导演,您是觉得这事跟龙咒有关?”
“八成是。”我吐出一口烟圈,“心脏骤停,而且还是连死三个。”
“你小心点,别真把自已搭进去。”
我笑了:“放心,我这不是还有你和蜃老板娘罩着吗?”
“得了吧,”杜老爷发来一个白眼的表情,“老板娘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指不定又在哪个角落看戏呢。”
我没再回复,收起手机。
窗外的阳光正好,但我知道,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正有不干净的东西在兴风作浪。
而我,就是来收拾这些东西的。
明面上,龙潮阁是个不入流的小制片厂,专拍些烂片。但实际上,我们在让的,是比拍电影更危险的事。
那些被人们当作特效的场面,其实都是真实发生的。
只是,观众永远不会知道罢了。
半小时后,我来到《人生如戏》剧组。
片场搭建在一栋废弃的老医院里,四周拉着警戒线,几个警察正在现场勘查。
“你是哪个部门的?”一个警察拦住我。
我掏出工作证:“龙潮阁影视,我是新来的导演。”
警察看了看证件,让我进去了。
医院大厅里,一个中年警官正在询问几个工作人员。看到我过来,他皱了皱眉:“你是?”
“龙潮阁,瞳。”我递上名片,“我来接手这部戏。”
“接手?”警官冷笑,“三条人命,你不怕?”
“拍戏就是我的工作。”我环顾四周,“能带我看看现场吗?”
警官盯着我看了几秒:“跟我来吧。”
他带我来到三楼的一间化妆间,是一间病房临时改装的,地上画着尸L轮廓。
“就是这里,三个人倒下的地方。”警官说,“死因都是突然的心脏骤停。”
我点点头,从包里拿出铜镜。
镜面反射着化妆间内的景象,隐约可见一丝暗红色的气息在空中游荡。
有意思,看来这里,还藏着些秘密。
“导演!”
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是烛。
这小子穿着一身戏服,脸上还带着未卸掉的妆容,看来是刚结束拍摄。
“你怎么在这?”我问。
“我是这部戏的群演啊。”烛笑着说,“听说死了三个人,我就猜到您会来。”
警官狐疑地看着我们:“你们认识?”
“他是我们公司的演员。”我随口解释道。
烛凑到我身边,压低声音:“导演,这里不太对劲。我昨天晚上起来尿尿的时侯,看到有红影在走廊里飘。”
我点点头,用铜镜对着走廊。果然,那抹暗红色的气息更浓了。
“去把你的符箓拿来。”我说,“今晚可能有活要干。”
烛立刻会意,转身跑开了。
这小道士虽然天真,但在符箓上的造诣确实不错。有他在,今晚的戏会好唱很多。
夜幕降临,废弃医院笼罩在一片阴森的寂静中。警戒线在夜风中轻轻飘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鬼魅的低语。
我让烛守在病房门口,自已则独自一人走进了走廊。手里握着铜镜,镜面映照出斑驳的墙壁和空荡荡的走廊,那丝暗红色的气息在黑暗中更加明显,像一条细蛇般在空气中游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令人作呕。我屏住呼吸,放轻脚步,走廊两侧的病房门半掩着,仿佛随时会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窜出来。
我走到走廊尽头,一扇窗户破了个大洞,冷风呼呼地灌进来,发出尖锐的啸声。我透过破洞望出去,外面是一片荒芜的空地,杂草丛生,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
突然,我感到背后一阵凉意,仿佛有什么东西贴在了我的背上。我猛地转身,铜镜反射出一道亮光,照亮了身后的景象。
什么也没有。
我皱了皱眉,难道是我的错觉?
“导演!”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颤抖,“我…我看到走廊里有人影飘过!”
我立刻回头,铜镜对准走廊,那抹暗红色的气息突然剧烈翻腾起来,凝聚成一个人形,在走廊里飘忽不定。
“来了。”我低声说道,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人影越来越清晰,是一个穿着戏服的女人,脸色惨白,双眼空洞,长发披散在肩头,随着她的移动而轻轻飘动。
她缓缓地向我飘来,口中发出凄厉的哭喊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我深吸一口气,将L内的水元素之力注入长枪之中,枪尖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
“烛,准备符箓!”我沉声说道。
“好!”烛的声音虽然颤抖,但语气坚定。
女鬼飘到我面前,伸出惨白的手爪向我抓来。
我侧身躲过,手中长枪如龙般刺出,直指女鬼的心脏。
“啊!”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形瞬间溃散,化作一团暗红色的雾气。
“天清地明,阴浊消散!”烛的声音响起,一道金光闪过,一张符箓贴在了女鬼所化的雾气之上。
雾气剧烈翻腾,发出滋滋的声响,最终消散于无形。
走廊里恢复了平静,只有冷风还在呼呼地吹着。
我收起长枪,看了一眼手中的铜镜,镜面上的暗红色气息已经消失不见。
看来,今晚的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