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个是你弟弟?”顾宥庭看着赵弘一,问道。
“不是,是主家的小孩。”
“站住!站住!”突然身后传来喊叫声。一个男人咻的一下从两人的面前闪过,窜进孩子中间,随手抓起一个当人质,将一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好巧不巧,抓的人质正是赵弘一。吓得孩子纷纷躲到林老师和陆老师的身后。
身后几个巡捕追了过来。举着枪,吼道,“不要乱来啊。否则我们开枪了啊。”
“你们也别乱来,否则我就杀了这孩子。”
“你只是偷东西,进了监狱,待不了多久,就能被放出来。”“你要是杀了这小孩,可就要在在监狱坐几年了。怎么样划算,你自已心里清楚。”
“我才不管,你们要是不放我走,我就杀了这孩子。”
顾宥庭看了看钟素,说道:“你好像不是很着急?”
“我着急有什么用。这里不是有这么多巡捕。”
“要是,他真杀了这孩子。你回去怎么跟主家交代。”
“还能怎么交代,如实交代喽。”
“你们俩在那嘀咕什么?”两人的对话被男人厉声打断。
“你们给我把路让开,我到了安全地方,自然就会把这孩子放了。”
“我们凭什么放了你。放了你,我们回去怎么交差。”
“事情总有最好的解决办法。”顾宥庭说道。然后就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叠银票。给了带头的巡捕。“这些钱就当是给他买个自由。”
巡捕,看了看手里的银票,又转过头看了看身后的通事。“这位先生,可真是阔气。走吧。兄弟,喝酒去。”
说完,几个人便齐刷刷地将枪收了起来。“算你走运,遇到贵人。我们不抓你了。赶紧把人家孩子给放了。”
“我不信你们,你们先走。你们走了,我自然会放了这孩子。”
“走,走,走。”巡捕也倒是爽快,说走就走了。几人一边走,一边将手里的钱给分了分。
见巡捕们都走了。林老师喊道:“巡捕都走了,现在可以把孩子放了吧?”
男人把赵弘一给放了。然后拔腿就跑了。
钟素看着那人突然恍然大悟,想起来了什么。这男人她见过,就是害自已无缘无故挨了一警棍的,偷罗总钱包的那个小伙子。
赵弘一跑向钟素。“姐姐。这个大哥哥不是能出六张银票的有钱人,应该是能出很多银票的超级有钱人。”赵弘一瞪大着眼睛看着顾宥庭。顾宥庭也瞪大着眼睛看着他。
“说你们俩是亲姐弟,一点也不为过。”顾宥庭说道。然后低头看了看手表。“阿北,时侯也不早了。该走了。”
“这人是什么人?”林老师和陆伊曼走了过来。看了看弘一,确认他没受什么伤,才松下一口气。
“大陆银行的新行长,能出很多银票的超级有钱人。”钟素说道。
“难怪出手这么阔气。好了,通学们,我们继续上课。再上一会儿,大家就可以回家吃午饭了。”
“好!”
顾宥庭走了一段路,回到车上。“让人查查刚刚那个女孩。”
“是。”
“对了。这所学校,没有教室吗?”
“没有。这里的小学是免费的。所以条件不是很好。”
“刚刚那些巡捕也是这一片区的巡捕?”
“不是。他们是总巡捕房的。总巡捕房的巡捕跟地方的巡捕不一样,总巡捕房的巡捕手臂上都会带着一块红色的布,上面写着总巡捕房四个字。这总巡捕房里的巡捕是申城最贪的巡捕。”
“申城的所有巡捕都归谁管?”
“罗昊天。申城人都叫他罗总。我们顾家每年都要分给他三成的利润。他们都说,在申城惹谁都不能惹他罗昊天。”
“他真有这么厉害?”
“那可不。”
“那我还真想会会这个罗总。哪天帮我约他吃顿饭。”
“是。”
上午的课结束,钟素牵着赵弘一顶着风雪往家里走。
“姐姐,我想吃那边的糖葫芦。”赵弘一被街边卖糖葫芦的小贩迷住,移不动脚。
钟素看了看卖糖葫芦的小贩。“你想吃糖葫芦?可是姐姐,没钱啊。你有钱吗?”
“有,不过,在家里。”
“那就吃不了糖葫芦了。等下午,你把钱带上,我们再来买糖葫芦好不好?”
“可是,我现在想吃?下午,吃饱饭就不想吃了。”
“啊?那怎么办?”
钟素掏了掏口袋,确实没钱。看了看赵弘一,又问道:“真的想吃?不吃,行吗?”
赵弘一摇了摇头。
这时,钟素在人群中看到了祖宝祥。“小宝。”钟素向着他大喊道。
祖宝祥走了过来。
“有带钱吗?”钟素问道。
“有。怎么了?弘一想吃糖葫芦,可是我没钱。”
“好,我去买。”说完,就走向了卖糖葫芦的小贩。
“巡捕先生,要来根糖葫芦?”小贩主动搭话。
“嗯。要一根糖葫芦。”
“给。拿好。”小贩取下一根糖葫芦,递给了他。
“多少钱?”
“五分。”
祖宝祥从口袋里掏出硬币。准备付钱,又突然停下。“麻烦你再给我一根。”
“好。”
祖宝祥拿着两根糖葫芦,跑向钟素。“弘一,给你糖葫芦。”
“谢谢小宝哥哥。”
“怎么买了两根,他一个小孩子吃不了这么多的。”
“这根是给你的。”
“小孩子才吃的东西。我才不吃呢。”
“你自已不也是个小孩子。拿着。当我请你们的了。我还急着去总巡捕房交资料呢。我先走了。”
“好。”
钟素看着手里的糖葫芦,又看了看祖宝祥。“我才不是小孩子。我已经17,马上就18了。我妈说我都可以嫁人了。”
“姐姐,快吃吧。很甜的。”
“知道,你赶紧吃你的。”
钟素小小的舔了一口,眼睛突然被瞪大,泛着光。“难怪,你们这些小孩子这么喜欢吃。”
祖宝祥抱着文件袋,一路小跑到总巡捕房。还没来得及将文件送到交接人的手里,就被门口的巡捕给推到了一边站着。
“罗总。”门口的两个巡捕齐声喊道,敬礼。祖宝祥也跟着,小声地叫了一句罗总,端正的站着,敬礼。
罗昊天从总巡捕房里出来,直接坐上了停在门口的黑色汽车。
等他走后,三人才敢把手放下来。“他就是总督察长,罗总。真气派。”祖宝祥不禁感叹一下。
“来干什么?”门口的一个巡捕问道。
“我是和安路片区的巡捕,我们探长让我来交文件。”
“进去吧。”
“好,谢谢大哥。”祖宝祥跑进了总巡捕房。一进总巡捕房,扑鼻而来就是一阵浓烈的香烟味,熏得祖宝祥,猛地咳了好几声。
“我押大。”
“我押小。”
“大,大,大。”
“开。开。”
“小。”
“怎么回事,又是小。今天手气这么背。”
“我还不是。总输。”
一堆巡捕围着办公桌,在总巡捕房里,开了个赌桌。一群巡捕正在赌钱。赌桌上的钱,是祖宝祥好一年的工资。当巡捕就是这样,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贫富差距太大。从警察培训学校出来,能直接分配到总巡捕房让事,不仅靠的是运气,也靠的是钱力和人脉。
祖宝祥找到一个独自坐在办公桌前,喝着热茶,看着报纸的老巡捕。
“老先生,我是和安路的巡捕,我来交文件。”
“都整理好了没?”
“整理好了。”
“放这。在这登个记就行了。”
“好。”
祖宝祥在一张纸上填写了信息,签了字。就快步离开了总巡捕房。站在大雪中,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身后的巡捕见状笑了笑。“地方来的,没见过这大的场面。”